</dt>

&esp;&esp;那男人急匆匆走到應惟旁邊，先關切地檢視了他臉上的傷口，又連聲向其他人道謝。但應惟的臉色始終不鹹不淡，被他翻弄著檢查傷口時還有些不耐煩。

&esp;&esp;“別看了，煩不煩啊。”應惟煩躁地抽出手插在兜裡，踢了一腳旁邊的座椅往外走。

&esp;&esp;李聞虞覺得這樣的應惟十分陌生，他攥著手心正準備挪動腳步，應惟卻剛好經過他身邊。

&esp;&esp;“手機號碼別刪了，哪天想離開裴新，我可以幫你。”這聲音極輕，輕到李聞虞都以為是幻覺。

&esp;&esp;等他反應過來時，應惟已經走了出去，那男人也亦步亦趨地追在身後。

&esp;&esp;一場混亂以應惟的離開告終，看熱鬧的人群在趙慎文的驅趕下離去，舞池很快又重新嘈雜起來。

&esp;&esp;趙慎文實實在在嘆了口氣，要去拍裴新的肩膀，然而連一點衣料都還沒碰到，裴新已經抽身大步離去。他明顯壓著火氣，抓著李聞虞的胳膊就往外走，李聞虞掙扎無果，基本上算是被拖著走的。

&esp;&esp;越往外走音樂聲音越輕，色彩凌亂的霓虹燈被甩在身後，兩人終於走出了酒吧。李聞虞的胳膊被捏得生疼，他皺著眉甩開裴新的手：“你剛才到底發什麼瘋。”

&esp;&esp;裴新回頭時陰鷙著眼睛，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衣領：“我說了多少次讓你離應惟遠一點你為什麼不聽？”

&esp;&esp;李聞虞不想在這種時候再次惹怒他，儘量平心靜氣：“我只是跟他說了兩句話而已。”

&esp;&esp;“說了兩句話？”裴新的手更加用力，李聞虞的脖子被衣領勒住，有點呼吸不暢，而裴新只發出一聲冷笑，“他的嘴巴都快貼到你臉上了，這還只是說了兩句話，那下一步是什麼，上床嗎？”

&esp;&esp;李聞虞臉色一凜，眼睛裡怒氣上湧，抬手去推他的肩膀：“裴新，你有病就去醫院，別在我這裡發瘋！”

&esp;&esp; 夢歸處

&esp;&esp;酒吧靠近江邊，從裡面出來後煙花聲便不絕於耳，夜幕中拉出不同顏色的線條，然後瞬間重重疊疊地綻放，只可惜四周空空蕩蕩，無人欣賞。

&esp;&esp;裴新見李聞虞生氣，反而笑了，一個極頑劣的笑，眉挑得很高，唇角只勾起一邊，顯得很兇很瘋：“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在這兒發瘋。”

&esp;&esp;他拽著李聞虞衣領的手仍沒有鬆開，直接帶著他走到車邊把人塞了進去，李聞虞氣得捶窗，聲音隔著一層玻璃顯得格外飄渺：“裴新！放我出去！”

&esp;&esp;裴新充耳不聞，繞到另一邊上車。

&esp;&esp;李聞虞轉過身來看他，裴新冷冰冰發狂的樣子確實有幾分威懾力，他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眼睛在暗處亮著一點水色波光，聲音顫抖已經趨近央求：“你又要帶我去哪？”

&esp;&esp;裴新壓根不理他，面無表情對司機說：“回華誼路。”

&esp;&esp;李聞虞聽見不是又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他縮著身子靠著車門，儘量與裴新保持著距離。

&esp;&esp;車開得很快，越靠近江邊煙花爆竹的聲音就越清晰，李聞虞呆滯地透過車窗看見大橋下熱鬧非凡，人影重疊，點點火光閃爍，車從橋上疾馳而過，紅塵喧囂也從眼中轉瞬即逝。

&esp;&esp;裴新始終沒有說話，表情幾近冷酷，長睫毛投下黑濃陰影，雙眸陰雲並沒有散去。

&esp;&esp;車很快停下，李聞虞被裴新一言不發地拉著下了車，他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今天的裴新有種他最初見到這人時的感覺，很不妙。

&esp;&esp;“裴新，”李聞虞並沒有過多掙扎，出於他對這人的瞭解，現在只能順著來，“你到底又怎麼了，我剛才真的就跟應惟說了兩句話而已，真的。”

&esp;&esp;裴新按下電梯，臉色難看得嚇人，李聞虞懷疑他根本沒有聽自己講話，於是重複叫他的名字試圖安撫：“裴新，裴新？”

&esp;&esp;電梯上行，並不寬敞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李聞虞硬著頭皮去拉裴新的胳膊，他直覺裴新現在就是發瘋的前兆，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