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斜躺在長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懶洋洋地吸菸，一張臉在白霧中若隱若現，模糊了日常身上那種銳氣和冷漠，看起來竟然有種蕭索無害的感覺。

&esp;&esp;李聞虞很敏銳地聞到了一點酒氣，越往沙發處靠近就越重。旁邊的檯燈亮起，忽然的光芒刺了下裴新的眼睛，他半眯著眼睛抬頭，看見李聞虞沒什麼表情地站在那裡，像是才反應過來，皺眉說：“你怎麼來了。”

&esp;&esp;茶几上放著幾罐啤酒和酒瓶，東倒西歪。李聞虞握著銀行卡的手緊了緊，沒有伸出來：“喝酒了嗎？”

&esp;&esp;裴新嗯了一聲：“怎麼不坐？”

&esp;&esp;李聞虞走過去坐在他左側，沙發很長，他們倆中間空著一大塊。

&esp;&esp;“我來還你錢。”李聞虞把銀行卡放到裴新面前，“裡面有十萬，剩下的年後再給你。”

&esp;&esp;抱著還完錢才能不欠裴新人情的心理，李聞虞的心忽然輕鬆了不少，但還不能完全放鬆下來。

&esp;&esp;裴新夾著煙的手微微用力收緊，指骨有些青白，煙被揉皺，菸草掉出來落到他衣服上。李聞虞順著菸草掉落的痕跡，還看見他黑色衛衣上沾著一大片汙漬，有藍有白，看起來像奶油之類。

&esp;&esp;裴新斂著眉目把煙掐滅，但沒說話，眼睛好像在看著電視機，但很空。

&esp;&esp;四周只剩面前裡放著的古早文藝片的聲音，娓娓道來的粵語很動聽，但色調昏沉，時間久了讓人昏昏欲睡。

&esp;&esp;李聞虞隱約覺得裴新今天有些不對勁，看了眼餐桌上空空如也的水壺，他問：“有水喝嗎？我有點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