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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隨手推了一瓶啤酒到他面前:“沒有,只有這個。”
&esp;&esp;李聞虞沒喝過酒,但猜測這種啤酒度數應該不會太高。酒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握在手裡有種透心的涼意,李聞虞抿了一口,味道不算奇怪,於是又喝了一大口。
&esp;&esp;裴新看著他被冷到皺成一團的鼻子,忽然笑了一下:“你從來沒喝過酒嗎?”
&esp;&esp;李聞虞點點頭:“沒喝過,喝酒對身體不好。”
&esp;&esp;裴新挑眉:“那你現在在幹嘛?”
&esp;&esp;李聞虞嫌那啤酒拿在手裡太冰,放回了茶几上:“我就嘗一下而已。”
&esp;&esp;裴新坐直了點,眼睛從李聞虞臉上挪開,從那幾罐啤酒裡挑了一瓶遞過去:“這瓶不冰,你喝這個。”
&esp;&esp;李聞虞本想說不用,但裴新似乎沒注意到他遲疑的神色,乾脆一揚手直接扔進了他懷裡。
&esp;&esp;李聞虞摸了摸罐身,確實是常溫的,於是他開啟罐蓋又喝了一口。裴新也拿起手邊的酒,仰頭幾乎一飲而盡。
&esp;&esp;這情況像兩人聚在一起喝悶酒了,李聞虞覺得很彆扭,於是說:“你把卡收好,別喝太多,我先走了。”
&esp;&esp;“等會。”裴新很突然地拉住他的手撲過來,李聞虞剛直起來的腰被環住,整個人被壓著仰倒在了沙發上。
&esp;&esp;裴新的眼睛在昏暗中近乎璀璨地亮,眼尾上揚,彷彿能輕易留住想要溜走的情意。如羽的眼睫微垂著,很輕很輕地顫動,像夏日裡知了的薄翼。他身上混雜著酒和尼古丁的味道,像某種汁水淋漓的果肉香氣,不刺鼻,但有點膩人。
&esp;&esp;李聞虞只在這氣味裡沉溺一秒鐘,就立馬抬手擋住了裴新越放越大,已然近在咫尺的臉。
&esp;&esp;裴新的嘴唇落在他冰涼的手背上,眨了眨有些恍惚的眼睛,拖著聲調好像不太高興似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李聞虞。”
&esp;&esp;李聞虞硬著頭皮,仍然沒有挪開擋在兩人中間的手,聲音被蓋在手掌下有些悶:“你喝醉了已經,去睡吧。”
&esp;&esp;裴新的眼神裡忽然有了幾分茫然,整個人的重量壓在李聞虞身上,頭埋在他的頸間,呼吸急促起來:“今天是我生日,我睡著了,我的生日就過了。”
&esp;&esp;李聞虞一頓,今天是臘月二十八,裴新的比他小了整整兩個月。
&esp;&esp; 陳舊
&esp;&esp;這人在李聞虞脖頸旁蹭來蹭去,像某種尋找氣味的小動物,李聞虞一時沒敢動,過了好一會兒,裴新的嘴唇落在他下巴上,又往上來找他的嘴巴。
&esp;&esp;李聞虞這才慌忙把人撐開,推著他從沙發上坐起來。
&esp;&esp;裴新像被他定住了似的,臉上映著電視機忽閃的顏色,看不出表情。
&esp;&esp;李聞虞的目光又落在他衣服上那點汙漬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襬:“今天你生日,那這個是你吃的蛋糕嗎?”
&esp;&esp;裴新任他動作,點頭語氣淡淡地說:“是我的蛋糕,但沒吃。”
&esp;&esp;李聞虞不知怎麼從中聽出一點委屈,他覺得這樣的裴新實在太新鮮,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怎麼,還有人敢往你身上砸蛋糕嗎?”
&esp;&esp;裴新沉默下來,臉色忽然有點冷:“你想嘲笑我嗎?”
&esp;&esp;李聞虞一愣,他原本以為是裴新跟那群朋友一起玩鬧砸了蛋糕,但聽這語氣,怎麼都不太像。
&esp;&esp;他慢慢搖了搖頭,鬼使神差般說了句:“蛋糕沒有了可以重新再買。”
&esp;&esp;裴新很冷地笑了一下:“買了你陪我吃嗎?”
&esp;&esp;李聞虞沒有回答。
&esp;&esp;面前螢幕裡的電影不知何時結束,播放片尾曲的畫面更暗了些,襯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種沉沉的昏暗裡,但音樂是舒緩的,伴隨著靜靜流淌的旋律,輕輕柔柔,但很抓耳。
&esp;&esp;很多年後李聞虞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做《一分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