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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走路不看路嗎？”李聞虞皺眉走過去，這是他餵過的那隻流浪狗，大概是半夜躲在巷角里擋風。

&esp;&esp;“我靠，”裴新低罵一聲，覺得自己很冤枉，理直氣壯，“我上哪知道你這還有隻狗啊。”

&esp;&esp;李聞虞蹲下來摸了摸小狗的腦袋，那狗就和平常一樣溫順的來蹭他的褲腿。李聞虞檢查了下，沒看見有什麼傷口，鬆了口氣。

&esp;&esp;“哎，”裴新一擼袖子，動作緩慢地也蹲了下來，“它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esp;&esp;“應該沒事。”李聞虞回答。

&esp;&esp;“我就說了不怪我吧。”裴新似乎也鬆了口氣，李聞虞聞言抬眼，居然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esp;&esp;裴新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點了下小白狗的腦袋，嘖了一聲：“可憐。”

&esp;&esp;李聞虞怔了下，這種人，居然還有同情心。然而他並沒有刮目相看的感覺，甚至更噁心與不解了幾分。裴新並不是沒有道德和人格，他也接受過教育有正常人的思考，會有憐憫和愛護，但卻沒有分一絲給其他人。

&esp;&esp;這個人會因為踩到路邊的流浪狗而自責和心虛，但卻不會因為撕毀了一個人原本平靜的人生而愧悔。

&esp;&esp;精神病。

&esp;&esp; 覺旋

&esp;&esp;李聞虞一夜沒怎麼睡好，第二天罕見地起晚了，匆匆忙忙收拾好，出門時迎頭撞上了季賀。

&esp;&esp;季賀就站在門口，被撞上肩膀呲牙咧嘴地後退了一步，臉色不太好：“你怎麼這麼慢？”

&esp;&esp;李聞虞覺得莫名其妙，早起的腦子還有點懵圈，木然回了句：“抱歉，有什麼事？”

&esp;&esp;季賀很少聽李聞虞用這種冷淡的語氣說話，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但想到自己有求於人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頓了兩秒才說：“借我點錢。”

&esp;&esp;李聞虞鎖門的動作慢下來，詫異地抬眼看他：“你不是前幾天才在我這拿了錢。”

&esp;&esp;季賀的手插在兜裡，表情變得不悅：“那是借，不是拿，我過兩天會還你。”

&esp;&esp;半晌，見李聞虞仍一臉猶猶豫豫好像生怕上當受騙的樣子，他更不耐煩了點：“借點錢你怎麼那麼磨嘰。”

&esp;&esp;李聞虞皺眉，鎖好門後把鑰匙塞進口袋：“我沒錢，你要是缺錢花可以問問姑姑。”

&esp;&esp;“你什麼意思？”季賀揚著下巴有點惱怒，語氣不善，“不借就不借，你們天天拿我媽來壓我有意思嗎？”

&esp;&esp;李聞虞沒太反應過來，他只是隨口提了個建議，怎麼就惹怒了面前的人，於是只好儘量露出個看起來友善的笑：“我沒有那個意思，但是我現在身上真沒錢，不好意思。”

&esp;&esp;季賀看了他那笑更來氣了，語氣嘲諷：“天天笑得跟個假人似的，怎麼那麼虛偽，留著你那假笑對我媽笑去，我看了就煩。”

&esp;&esp;李聞虞這下是真懵了，不明白哪句話得罪了這人，但他半宕機狀態的腦子此時此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所以也不太想道歉，誠實道：“我笑是因為怕你誤會我的意思。”

&esp;&esp;“我誤會？誤會什麼”

&esp;&esp;李聞虞平靜地聽，然而手錶到了整點震動起來，他低頭看了眼，慢吞吞啊了聲：“沒什麼其它事情我就先走了，上課快遲到了。”

&esp;&esp;說完他也沒指望季賀回答，側身擦過對方肩膀急匆匆地往樓下走。一直到下了一層樓，他又聽見季賀不掩怒火迴響在樓梯間的一聲：“靠！”

&esp;&esp;李聞虞腳步稍頓，又快速地走出了單元樓。

&esp;&esp;楊城還是第一次看見李聞虞踩點來上課，覺得十分新奇。上課鈴和李聞虞拉開椅子的聲音一起響起，他一邊歪頭看一邊調侃：“怎麼，昨晚做賊去了黑眼圈這麼重？”

&esp;&esp;李聞虞喘著氣坐下來：“沒有，遊戲廳昨晚忙。”

&esp;&esp;楊城點點頭，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