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淡去:“嚴重，還很疼。”

&esp;&esp;李聞虞目光閃了閃:“沒關係，等檢查之後就知道了，先吃飯吧，菜都冷掉了。”

&esp;&esp;空氣似乎凝滯了一會兒，李聞虞抿唇，正準備拿筷子，又聽見裴新忽然說:“你想讓我走嗎？封閉治療。”

&esp;&esp;聲音很淡，也很冷靜。

&esp;&esp;他卻微微愣了一下，語氣平和:“我要是希望你走，那天就不會在病房裡說那些話。”

&esp;&esp;裴新眸色深沉，卻又亮又潤:“……你當時說你會治好我，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和愧疚。但是現在，你已經為此做出了努力和付出，之後的事情就與你無關了，不是嗎？”

&esp;&esp;李聞虞覺得裴新今天的情緒不太對，或許是因為他剛才提了太多關於複查的事情。

&esp;&esp;他深吸一口氣，仍皺著眉，神色卻很認真:“裴新，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真真正正地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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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新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

&esp;&esp;我好起來，之後呢？你還會在這裡嗎？只有我生病了受傷了你才願意留在我身邊。

&esp;&esp;這一個多月的每一個夜晚裡，他像被泡在水裡浸透，耳邊嗡嗡的蟲鳴聲孜孜不倦，他忍耐著腦袋裡螞蟻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捂著腦袋看睡夢中的李聞虞，像隔著透明卻堅硬的玻璃櫥窗去看一個安安靜靜站在裡面的人。

&esp;&esp;他無數次想像少年時那樣把面前單薄清瘦的背脊緊緊地摟在懷裡，啃咬，吞噬，可他不得不去忍耐，這比劇烈綿長的頭疼更讓他覺得像瀕死的折磨煎熬。

&esp;&esp;他必須咬著牙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會把李聞虞越推越遠。

&esp;&esp;可是他剋制了，求饒了，才知道仍然留不住這個人。

&esp;&esp;裴新冷笑著，忍不住在心裡嘲諷自己:“所以你已經在找房子了對嗎？現在只等我複查的結果出來就可以立刻搬出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