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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徵將這封匿名信翻來覆去看了半天,轉手丟給了杭七,他問道:“騎督當真沒有做出過這等事嗎?”
&esp;&esp;趙文武跪地磕頭:“將軍信我,我絕非那等貪生怕死之徒,就算是戰死天奎,屬下也心甘情願。”
&esp;&esp;“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傅徵淡淡道。
&esp;&esp;趙文武周身一滯,他仰起頭,看向傅徵:“將軍,何事該做,何事不該做,屬下心如明鏡。這些通訊中所寫的內容,絕非出自屬下之手,屬下是被人陷害的。”
&esp;&esp;“起來吧。”傅徵輕咳了兩聲,“都進屋,外面冷。”
&esp;&esp;杭七側身為二人讓出一條道,隨後關好門,守在了屋外。
&esp;&esp;傅徵滿臉倦色,但依舊強撐著點起燈,將徐旦送來的信件在桌案上統統排開。
&esp;&esp;“這封匿名信出現的時機確實很蹊蹺,里正做得對,此事萬萬不可傳出去讓他人知曉。”傅徵說道。
&esp;&esp;趙文武松了口氣,抱拳道:“將軍信我就好。”
&esp;&esp;“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傅徵點了點信件,“趙騎督不是讀書人,筆跡談不上優雅,而偽造書信之人竟能將其模仿得十有九分像,說明醞釀此事的主謀已經準備很久了。他不光能拿到趙騎督的親筆書信,還能根據趙騎督平日裡的行文習慣,將這信偽造得分毫不差。”
&esp;&esp;“將軍的意思是……”
&esp;&esp;“你身邊近來有沒有多出什麼可疑之人?”傅徵問道。
&esp;&esp;趙文武絞盡腦汁,一番回想:“似乎沒有,這要塞裡來往的鎮戍兵少有能接觸到我筆跡的,跟在我身邊的參謀、親兵都已熟識多年……”
&esp;&esp;傅徵抬手打斷了趙文武:“家裡呢?”
&esp;&esp;“家裡?”趙文武一臉茫然,“家裡也沒有啊……”
&esp;&esp;“不對,”里正徐旦忽然搖頭,“趙騎督忘了,就在十幾天前,一個從西關走廊回來的人牙子在街市口賣籍,裡面有不少是胡漠女子。當時騎督覺得傷風敗俗,於是請我去把那人牙子趕走。當時,那幫奴籍女子中,有一、兩個是從中原來的良家婦人,因落了罪,不幸被流落關外。騎督您夫人瞧著她們可憐,便做主收到了府裡。”
&esp;&esp;趙文武依舊茫然,他不管後宅之事,壓根也不清楚什麼奴籍女子不奴籍女子的,此時聽到里正徐旦這樣說,頓時氣得一拍桌子:“真是婦人之仁,我現在就去把內子叫來,好好審問一番。”
&esp;&esp;“騎督莫急,也不要怪罪令夫人。”傅徵攔道,“若真是這偽造書信的主謀要放長線釣大魚,就算是令夫人不買下那可疑之人,她們也會有別的辦法接近你。眼下如果你真的回去審問夫人,怕是會打草驚蛇。”
&esp;&esp;趙文武聽到傅徵的話,立刻站立不動了,他愧疚道:“將軍,是屬下失察。”
&esp;&esp;“怨不得你,”傅徵嘆了口氣,“十幾天前的事了,當時又有誰能料到十幾天後虎無雙會攜北衛舊部進犯呢?只不過……這樣的伎倆太過拙劣,很容易被識破,我想,她們應該還有別的打算。”
&esp;&esp;“別的打算?”趙文武不解,“還能有什麼打算?”
&esp;&esp;正在這時,一個傳令小兵敲響了房門。
&esp;&esp;杭七在外通報道:“將軍,趙騎督的夫人來要塞了,說是家裡出了大事,要見騎督。”
&esp;&esp;“來了幾個人?”傅徵心思一動。
&esp;&esp;“兩個。”杭七回答。
&esp;&esp;傅徵輕輕一點頭:“好,把他們領去講武堂。”
&esp;&esp;趙文武的夫人張氏出身同州,孃家做小本買賣,嫁來天奎已有將近十年。
&esp;&esp;她長得不算漂亮,性格不算溫柔,但和趙文武過日子也算安穩。
&esp;&esp;只是不承想,安穩的日子一晃而過,被滅國好幾載的北衛殘部突然進犯,張氏還來不及收拾細軟,便慌慌張張地跟著家僕跑去了大恩慈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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