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之前,裴言其實有一瞬間想去相信她是真的來給他送吃的,在劇痛來臨那一刻,只剩下自嘲和冷漠。
這世間,果真都是惡人!
看著倒在地上的裴言,沈綿放下手裡的棍子,將其踢遠了一些。
她俯身,將裴言從地上揪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比她還高著大半個頭,身子骨卻瘦弱得不行,彷彿只剩個骨架了一樣。
沈綿將他扶睡在床上,將糕點拿過來,一點點的搬碎塞進他的嘴裡。
他吃不下去,沈綿想找點水給他嚥下去,誰知,屋裡不但沒水,還連個茶杯都沒有。
她只能去叫沛兒送水來。
她並沒有讓沛兒進屋,不然沛兒那個大嘴巴子,過不了多久,恐怕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她來裴言這裡了。
拿過水後,繼續讓沛兒呆在外面放風,沈綿終於成功的讓裴言吃下了全部的糕點。
之後,她又拿出雪凝膏擦在他的臉上,仔細的抹開。
做完這一切,她又揭開他眼上的布條,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眼白猩紅,看起來十分嚴重。
若是一個月內再不服下解藥,這雙眼睛,就真的廢了。
解藥,沈綿這裡沒有,太醫院那邊可以研製。
不過要給他治眼睛,也得尋個契機才是。
否則以他的戒備心,是不可能信任她的。
只是眼下,最要緊的,是等會裴言醒了她該怎麼跟他解釋那一棍。
裴言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幽幽轉醒過來,他還沒動,就聽見床邊傳來的啜泣聲。
“二公子,您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剛才那些人又來欺負您了,他們怎麼能那麼過分呢……”
裴言眉心微蹙。
所以剛才那一棍,不是她打的?
嘴裡似乎不那麼幹澀了,胃裡刺痛的感覺也淡了不少。
裴言抿了抿唇,在舔到唇角邊的糕點碎時,驚坐了起來。
是她給他餵了那些糕點?
“二公子?”旁邊傳來女孩高興的驚呼聲,“您終於醒了,太好了,奴婢差點以為您醒不過來了呢。”
一雙小手猝不及防的扶住了他的胳膊,裴言坐直後,身體僵硬的拂開了她。
他摸索著來到書案邊不知道找什麼東西。
沈綿靜靜地看著他找了一會,才出聲道:“二公子,您小心腳下。”
裴言立即停住。
沈綿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棍子,嘆氣道:“剛才景福又來了,他打暈您後,在屋裡搜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才走掉的。”
景福是經常來欺負裴言的小廝。
說著,她想到什麼,忙回到床邊將那本被翻得泛黃的書籍拿了過來。
“不過您放心,書還在呢,奴婢第一時間就把它藏起來了,給您。”
裴言沒有伸手,他還是不夠信任沈綿,怕自己接到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條毒蛇。
可垂在一邊的手,卻猝不及防的被一隻小手抓住,掌心裡塞進來一本熟悉觸感的書籍。
他有些微愣,在感受到少女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指腹時,心裡像拂過一片羽毛,癢癢的。
“二公子,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能清晰的聽到她離去的聲音,裴言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抱著書的手緊了緊。
mianmian?
是哪個字呢?
回到屋裡,沛兒實在是不解,“公主,您幹嗎去見那個小畜生,您平時不是最討厭他了嗎?”
沈綿悠然的喝著茶,“以後不準叫他小畜生。”
“啊,那叫什麼?”
“裴二公子。”
當晚,裴鈞並沒有回房跟她一起住。
事實上,自他們成婚以來,裴鈞就沒有回來住過。
昨晚都是原主以公主的權勢威脅將他逼過來的。
如今裴鈞住在書房,沈綿不用應付他,倒是多了幾分輕鬆,很快就睡著了過去。
而裴鈞卻失眠了一整夜。
每次一閉上眼睛,就是沈綿的啜泣聲……
翌日,沈綿早早的醒了過來,連沛兒都覺得不可思議。
要知道,以前的公主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會醒的。
沒有辦法,沈綿當了兩個位面的皇后,勤勉慣了,已經形成了生物鐘。
這次,她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