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淺淺一笑:“裴世子別擔心,我喝的是避子藥。”
裴鈞神色驟變:“避子藥?”
沈綿垂下眼睫,態度淡漠的勾了勾唇:“我知道,裴世子定是不願意你我之間有孩子的,你放心,過兩日,我就會搬離永安侯府,我也會去求父皇,讓你我和離。”
裴鈞聽她一口一個“裴世子”,心中生出一股煩躁。
藥是她下的,昨晚也是她說要個孩子依靠,如今又這麼著急的要跟他撇清關係。
不過想起她說過的那些話,又憶起她撿衣服時落下的一滴淚,裴鈞到底沒像昨晚那樣跟她生氣,只是丟了兩個字。
“隨你。”
他厭惡她,兩人當然沒有孩子最好。
能和離更是好上加好。
說完,他也不再看她,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沈綿看著他沒有發怒,也沒有反駁,看來她這套說辭還不錯。
沈綿沒有那麼著急搬走,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裴言。
他的眼睛還瞎著,臉上的傷也沒有好全。
走之前最少也要將他的臉治好才行。
“沛兒,你去櫃子裡,將本宮的雪凝膏拿出來。”
雖然昌明皇帝是昏君沒錯,但他是真的極度寵愛原主。
原主小時候額頭摔傷,為了不落疤,昌明皇帝命令太醫院的太醫給她研製祛疤良藥,這期間,用了不少珍貴藥材,花費了萬金,甚至昌明皇帝還雷霆大怒,殺了好幾個宮人。
如此,才研製出一克價值千金的雪凝膏。
這雪凝膏,不止是祛疤神藥,更是護膚佳品,整個皇宮,就只有貴妃和原主用得起。
只是原主高貴慣了,不覺得稀少,時不時,又賞點給沛兒。
所以沛兒雖為丫鬟,卻比平常丫鬟漂亮得多,甚至有時候,像個千金小姐。
當然這些前提都是原主不在的情況下。
原主生得太過漂亮,她每次一出現都是焦點般的存在,所有的女子都會黯然失色。
若不是,她太過囂張跋扈,太過高不可攀,想娶她的男人都不知道要排到哪裡去了。
“公主,雪凝膏來了。”沛兒高興的走到沈綿身邊,揭開瓶蓋,“公主,讓沛兒給您抹上吧。”
沈綿身上好多痕跡,沛兒以為沈綿是拿來擦的,誰想,沈綿竟然站起了身子。
“誰說本宮要擦,走,帶上些糕點,去見一個人。”
裴鈞剛過弱冠之年,如果說他的面貌是帶著野性的俊美,那麼裴言就完全與他相反。
原主記憶裡,裴言身形消瘦,面貌清冷,因為一雙桃花眼,又透出一股子溫柔多情來,這樣一張臉,本應該很吃香的。
可惜呀,他不愛說話。
原劇情裡,原主毒瞎他眼睛的時候,讓他求饒過,可他寧願一輩子看不見,也不願意出口求饒。
倒是有一身倔骨。
還好沈綿這次沒讓他來當她的解藥,不然真玷汙了他的清白,讓他從一個倔強的高嶺之花,變成為了報復她,處處謀劃的陰鷙大佬,那才真是完蛋了。
裴言住在永安侯府最偏僻破敗的一間房子裡,這裡甚至不能算是個院落,只有一間孤零零的屋子,連房簷上的瓦片都是破的。
令沈綿驚訝的是,門前竟然圈了兩塊地,一塊地裡種了些蘭花,另外一塊種了些蔬菜。
只是如今蘭花被拔得隨意丟在地上已經枯死,蔬菜也被踩踏得毫無生機。
這一切都是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做的。
他們見裴言不受待見,又被原主虐待,待他瞎了後,便將他種的蘭花和蔬菜全部毀了。
原主這般作為,還真是該死。
不過既然她用了她的身體,自然得幫她還債。
“公主,這裡太髒了……”
“噓。”沈綿捂住她的嘴,她一路上都在想著該怎麼騙裴言收下她的藥,忘記跟沛兒交代了。
她壓低聲音,“你就在這裡盯梢,不準出聲。”
沛兒不知道沈綿要幹什麼,她愣愣的點點頭答應了。
沈綿這才拿過她手裡的雪凝膏和糕點,放心的走了進去。
原主給了裴言太多傷害,裴言定早已銘記於心,她現在若是以公主的身份給他雪凝膏,他只怕會以為是毒藥,不敢用。
沈綿進到屋子裡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場面驚住了瞬。
屋子裡光徒四壁,只有一張床,和一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