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之和溫婉婷艱難地收回笑容,主位上的寒雨凝點點頭,眼下人都到齊,也是時候宣佈事情。
她拿出一封檔案袋置在圓桌上,清了清嗓子,看著紫斬魑說道:“根據『天逆門』內部條文規定,要想從臨時執法者轉正,需要完成一次外出任務。”
“我一個人?”
“是集體行動。我擔任考核官,負責對你的表現進行評估;而你擔任行動組長,帶領組員完成任務。”
紫斬魑理解地點點頭,指了指身旁正襟危坐的二人:“呃......這兩位,該不會和我一起行動吧?”
“對啊,斬魑兄弟,這次全靠你帶飛我們了。”楚若之滿臉奸笑。
溫婉婷沒有說話,看向紫斬魑的目光如繁星般透亮,那含意分明在說:有人帶飛的感覺真好。
紫斬魑見狀,嘴角微微抽搐,心想:你們不要給我添亂就好。
“雖說是他的一次考核,但同時也是你們歷練的機會。要是表現不好,天逆狀可別想拿到高的。”
寒雨凝淡淡地添上一句,徹底粉碎他們的痴心妄想。
兩人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蔫下腦袋,紫斬魑笑著詢問:“地點在哪?”
寒雨凝把桌上的牛皮檔案推到他面前,示意任務資訊全在裡面。
他拿起開啟,看到第一行內容就繃不住了:“我去,桃灣島?第一次就把我發配到邊疆?真是不講武德!”
“噢,對了。為了避免對你來說太過簡單,沒能展現出你的全部,我特意為你爭取到了一個最有難度的。”
紫斬魑險些一頭栽倒:“你人還怪好的哩。”
“沒有其他事了。婉婷、若之,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對他說。”
兩人聽後乖乖起身,離開房間前看向紫斬魑的眼神裡充滿了曖昧和八卦。
紫斬魑看著寒雨凝,先前沒仔細看,這時驚豔地發現她一改往日的披頭散髮。
齊腰的柔發用藍皮筋束攏在身後,額前的幾縷劉海分叉捲翹,露出素白深邃的眉眼,兩側的鬢角自然垂落,影綽可見耳邊閃閃發亮的深藍浩石耳釘。
比初見她時少了幾分柔美,多了幾分英氣。
“寒組長,你今天的髮型十分不錯。”紫斬魑抓了抓頭,咧嘴說道。
寒雨凝笑笑,纖手化作指槍,不客氣地隔空瞄準他:“是真的嗎?”
“真的。”
“知道了。”
她收回手,接著慢悠悠地說:“關於『鱗片』的事有了新的發現。”
紫斬魑吃了一驚,眼睛睜得老大。
寒雨凝將發現一五一十地全講出來後,他緊鎖的眉頭快擰成一團麻花。
沉默了一會,他點點頭:“辛苦了。”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寒雨凝歪著頭看他。
紫斬魑此時的心境有些複雜,顏潤琪竟然與那些人有過合作,而且參與了“假藥”的製造,以上都遠超乎他的意料。
不過仔細回想便不奇怪,他短短几年風生水起,謀劃實施綁架案對『天逆門』的內部情況也瞭若指掌。
這些均確證他與『天逆門』的某些內部人員有所牽連。
也就是說,顏潤琪一開始就是他的敵人,他心中殘留的一絲愧疚蕩然無存。
不過他已經死在那場家破人亡的火災中,也算是罪有應得。
紫斬魑理清繁雜的思緒,有些頭疼地說:“不好辦。”
“氣餒了?”
“怎麼可能?”紫斬魑白眼一翻,”眼下確實是弄清了調查方向,顏潤琪與部內某位權高的人物有過交易,可能是某位副天逆長,甚至是天逆長,倘若對他下手,無異於羊入虎口。“
“還有一點,那位人物與杜明華的父親是死對頭,之間積怨的仇恨還不低。”寒雨凝適時地補充一句。
紫斬魑忽然起身,來到寒雨凝身邊,雙手猛地按住她的肩。
他兩眼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後者雖不明所以,但沒有出聲詢問,以清澈的目光回視他,像清晨蓄滿葉片沿邊滑落的露珠,輕輕地滴在他的心尖上。
怎麼了?
慢慢來......
一定會有辦法的......
紫斬魑從她眼睛裡讀出這些意思。
“雨凝......”
沉默許久,紫斬魑艱難開口:“你放手吧,我一個人就夠了。我突然有些不安,事情已經更加危險,我不能讓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