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一邊慢條斯理的啃著手裡的紅燒肉,一邊同我講起了她知道的關於江越與當今陛下之間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聽著那些江越與陛下的交易,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江越確實很厲害,可是他性格也很古怪,又唯我獨尊的很,聽你說的幾次與陛下的交易,好似都是陛下送上門的,雖然陛下也從中得利,可不見得就非得江越不可。”
沈惜點點頭,“確實如此,我被派到江越身邊的時間並不是很久,而且,你也知道,江越也一直沒有讓我接觸他的關鍵事務,我知道的有限。”
我也點點頭,表示理解,“那你之前的同伴呢?可有在江越那邊得力的?你能否打聽到些不一樣的?”
這回沈惜搖了搖頭,“江越用人謹慎,是絕不會讓自己身邊出現這樣的紕漏的,我,是個意外,若沒有你,他是絕不會讓我活到現在的。”
我被這句話取悅了,陰陽怪氣的笑了笑,“知道就好,算你還有點良心,好好幹,將來姐給你找個好夫婿,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到時候多的是你要謝我的地方。”
沈惜怔怔的看著我,忽而也笑了,“你不怕我現在心裡還覬覦江越?”
這次換我搖了搖頭,“從你被江玹抓住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曾經你必須將一切都寄託在江越的身上,愛他,想和他在一起,可能是你除了暗衛之外唯一的出路,可是後來要殺你的人也是他和他的女人,你若再執迷不悟,那就不配活到現在了。”
沈惜將手中剩下的紅燒肉囫圇個丟進自己的嘴裡,拿起巾帕一根根的擦拭自己滿是油膩的手指,眼中看著的卻好似不是自己的手指,空洞又壓抑。
我心裡有點打鼓,難道這傢伙真的愛的這般深,現在還無法自拔?那可就真的死有餘辜了。
沈惜擦完手,將自己染著蔻丹的手指擺在自己的面前,看了又看,好似在欣賞一件珍品,看的我有些頭皮發麻,這姿勢,這眼神,總有種她很變態的感覺。
她好似欣賞完了,收手的同時,將目光終於轉向了我,笑的溫柔似水,叫我打了個冷顫,紅燒肉吃迷糊了?
“你覺得我這樣怎麼樣?有沒有點女人味?男人會不會喜歡?”
她突然對我眨著眼睛求認可的樣子,讓我懵了好一會,“沈惜,你雖然沒了武功,可你還是你啊……”
我哽住了,再也說不下去,不管怎樣,她的武功是我廢的,那個英姿颯爽,堅硬狠辣的暗衛是我親手扼殺的。
她現在這個樣子,我突然就有些難過和後悔。
她見我眼圈紅了,瞪著一雙眼睛說不出話來,突然捂著嘴笑了,“那會子廢我武功的時候可是英姿颯颯,現在這是怎麼滴?後悔了?”
我被噎的臉紅脖子粗了,好想吼她說我才沒有後悔,誰後悔誰是小狗,可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又笑了,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好了,那一切都過去了,誰想誰是小狗,我現在只是在想,我既然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女人了,也該有點女人樣了不是嗎?”
聽她這麼說,我總算找回一點自己的聲音了,“可你剛才的樣子,有點兒變態。”
她皺皺眉,“何為變態?”
我收回自己的手,拿起筷子,給她又夾了一塊紅燒肉,今晚的紅燒肉有點兒某海本幫菜的味道,一塊五花肉用草繩綁成了一個田字,大到一塊就可以溺死你,一大盤子統共也就四塊,“快吃,快吃……”
我總覺得自己與她接觸的時候少說話才是,將自己丟擲去太多是件危險的事情,“你對大房宋燕曦和世子江瀾有多少了解?”
沈惜正看著自己碗裡的紅燒肉發呆,聽我提到了大房的人,突然就冷了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曾在暗處監視過大房那邊一年多的時間。”
我這下又來了勁了,“快說說”
她沒有什麼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好說的,江瀾那個人除了功利些,小人些,其他沒什麼,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讓他做世子確實難為他了,不過好在他疼妻子,宋燕曦嫁給他是對的,他雖然能力不如江越,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妻奴。”
我覺得她不對勁,我讓她說的,肯定是大房的秘辛,我看著很像喜歡和她聊八卦的樣子嗎?好吧,就算我也喜歡聽,可眼下,我們不應該挖出他們的弱點,商量對策嗎?
我深深的看著她,“你不會監視了一年,什麼都沒查到吧?這就難怪江越把你劃分到重點暗衛之外了,你這工作能力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