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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餐!”楊廣斟酌了一下,還是富貴病發作,沒說出減省他自己和隨駕的皇親國戚的用度,折衷了一下只是減少宦官宮女這些使喚人的飲食標準。他從來不是一個節儉的君主,哪怕再窘迫的時候,他都堅信錢糧是開源而來的,而節流這種措施,始終用途有限。

“陛下仁慈待下,將士必然用命……”虞世基還要恭維楊廣兩句,但是耳邊只覺得氛圍不對,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抬眼看去時,只見裴矩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凝視著桑乾河對岸的遠方,隨後眉頭一展,揮手一指引領著楊廣的視線,而楊廣也是倏然神色一動,隨後隱隱然有一股期待。

虞世基反映最慢,回過神來跟著眾人望去時,東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陣煙塵,隨後突厥人的陣營之間一陣躁動,被一股兵馬從兩座營寨之間的空地衝了過來。滾滾塵埃之中本看不清情況,但是在場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莫非是楊義臣的援軍終於來了?

“陛下聖明燭照、洪福齊天吶!定然是楊經略的勤王之師來了!”城頭一陣歡呼,頓時鼓譟大作,士氣如虹。楊廣怕一會兒有變故,也讓身邊侍從立刻再去行宮中召集一些驍果軍親衛來待命,以備接應。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對面塵埃開始放緩,形勢也逐漸分明,居然是一支規模並不大的隋軍騎兵從突厥大營的夾縫中成功衝殺進了包圍圈。也虧得城東這邊因為河水阻隔,城裡人突圍不易、 外頭突厥人攻城也不易,所以雙方兵力都比較薄弱,這才衝的進來吧。

這夥騎兵漸漸近了城頭的人才徹底看清,他們數量不足一千,但卻很是威武,甲冑兵器反光耀目,在冬日上午的陽光中顯得格外顯眼,根本不是普通生鐵熟鐵那種黑色金屬的黑沉沉色澤,而是鋥光油亮的。一開始虞世基和裴矩還擔心會不會是突厥人自己做戲想要詐城,但是看了裝備之後就再也沒有這個念頭了。

突厥人缺乏精良的裝備,自從朝廷討伐高句麗開始,最近幾年更是連尋常的邊境鐵器貿易都卡得很嚴,突厥人手頭的鐵料做做彎刀騎槍都不一定能保證夠用,而箭矢的箭簇更是隻有可汗的親兵和嫡系精銳部隊才能用。要說突厥人拿得出鐵甲,除非是將領級別的人物,而一下子湊出上千副鐵甲cosplay做戲,對於突厥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缺鐵並不代表突厥騎兵就缺少防護、或者說戰鬥力明顯受影響。他們甲冑數量還是很充分的,但是九成五以上的都是純的皮甲——草原上別的都缺,就是牛羊和其他牲畜不缺,皮革貨品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所以皮甲人手兩件都是可以輕易做到的,皮甲雖然防禦力差一些,但是其輕便的特性對於減輕人馬負擔、提升騎兵耐力也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速速放我等進城,我們是楊義臣楊經略派來報信的援軍先鋒!”那群騎兵衝到城下,便開始齊聲鼓譟吶喊,數里之內都能聽的分明。

“速速開城——不對,讓虎賁郎將沈光帶領一千步卒墜下城去,守住城門南北兩側、移動拒馬,放騎兵入城後,步軍再從吊籃上城撤回。”難得有什麼戰術意識的楊廣,居然也是在獲救的喜悅中靈光一閃,直接對部隊做出了這條細緻的指揮。

有陛下親自開口指揮,下頭的將校士兵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哪怕宇文述此前三令五申各種防備詐城的規矩在前,也抵不過金口玉言的分量。虎賁郎將沈光是剛才提前被招來護駕的,馬上帶著他本部的一些驍果軍精兵墜城下去,然後移動桑乾河支流與城牆之間的拒馬,把那些障礙物沿著城門兩側平行排開,防止突厥起兵從遠處渡過河後沿著河岸突擊。

桑乾河支流在冬季枯水期,其實還是可以支撐騎兵泅渡的,只是因為水多少有些衝力,阻力又大,所以在衝鋒作戰的時候沒有人這麼幹——進入河水後,移動速度會比岸上至少慢九成,而河面是在城頭守軍弓弩覆蓋射程之內的,所以攻城方如果直接泅渡那就是在提供靶子了。但是如果是守城一方的援軍要想泅渡過河,沒有弓弩的威脅,自然沒有問題。

那夥騎兵背後的突厥人,果然也就落後了幾分鐘便趕了過來,一開始見背後衝擊容易讓自身陷入河中進退維谷的境地,便試圖繞過城門附近,從遠處渡河後再沿著河西岸夾擊衝鋒。然而沈光的人馬已經在城下做好了防備,突厥人衝刺一陣後上有弓弩,前有槍陣、拒馬,不得寸進,只好放棄了。

騎兵入城之後,城門馬上重新關閉,而沈光所部阻擊部隊便是從吊籃重新回城的,突厥人的遊騎沒法上吊籃,被射殺數百之後,只得怏怏而回。入城騎兵的軍官馬上被帶到了楊廣面前,聽旁人說面前的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