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力量是最大的,也是最勇猛的,他劍術嫻熟,幾招就擊敗他遇到的每一個對手。這樣一路過關斬將,與他的哥哥楊廣相遇了。
楊廣與楊秀幾招下來,便感到有點吃力,他想扭轉敗局,但楊秀的劍像魔棍一樣,纏繞著楊廣無法回擊,楊廣突然有種支撐不下去,他在胡思亂想中意志先崩潰了,他故意賣個破綻,乾脆放棄了比賽,認輸了。
但楊廣不服氣。竇詩雅在一旁安慰楊廣:“你太不穩定,缺乏耐心。小有挫折便放棄,太可惜了。”
最後,整個大殿上只剩下楊秀和李淵二人。
李淵一路沒擊潰過什麼人,都是在他的纏繞戰術下放棄比賽的。李淵選擇的是防守,不是後退就是轉著圈的防守。在這些熱血急躁高傲的童子軍們看來,李淵的戰術簡直就是恥辱。
李淵的這種劍法遭到了所有尚武的鮮卑孩子們的鄙視。這是懦夫式戰法,要麼你贏,要麼你輸,這麼個不輸不贏的纏繞,讓這些自負而氣血正盛的孩子們無法忍受。許多孩子在與李淵戰至中途都退出了比賽。他們寧願選擇放棄,也不願與李淵比賽。
李淵和楊秀展開了比賽。楊秀一上來就先聲奪人,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李淵窮於應付,他一上來就退,或是轉著圈子退。
座在旁邊的宇文邕看不下去了。他看不慣李淵這種戰術,這不是鮮卑男人的作風。他站了起來,制止了比賽,“好了,比賽到此結束。李淵輸了。”
李淵因此得了個懦夫的稱號,很讓孩子們都瞧不起他。因為在這些尚武的鮮卑孩子們看來,一味地防守和不進攻不是男人的作風。
最關鍵的因素還在於他們的皇帝宇文邕。他不喜歡這種不倫不類的劍法,只守不攻,只退不進,這叫什麼劍法。
大殿上一片歡聲笑語。孩子們像過節一樣,在歡呼聲中圍在宇文邕身邊,跳著他們祖先傳下來的舞蹈。與這些孩子在一起,宇文邕也暫時忘記了一切軍政國家大事,忘記了太子廢立帶來的種種苦惱,忘記了那些隱藏在皇宮內部種種陰謀,忘記了那些功勳卓越的大臣們可能對他宇文王朝的威脅。只有這些孩子們是最單純的,也是對他最忠心的,對宇文家族也是最沒威脅的。
楊廣看著宇文邕那神勇武威的神態,從心底裡湧起一股感激、祟拜,他願意為皇帝生,也願意為皇帝而死。李淵依然是一臉的悶悶不樂,一個人坐在一邊想心思。一個永遠揮之不去的憂慮是,他李淵為什麼這麼倒黴,總是受人歧視,生活的不愉快。
但皇宮外又是另一種緊張氣氛。剛剛被滅掉的齊國君臣們,從周國與陳國的大戰中,看到了復國的希望,開始不安分起來,他們中許多人開始四處奔走,進行串聯。這加劇了長安城中對他們的擔心。不安定因素四散開來,沒有人能分出這些訊息是誰傳出來的,也不知道這些訊息的真假。混亂開始漫延。
這時,從宮外走進幾個神色慌張的大臣,他們帶來了令人不安的訊息。原齊國皇帝高緯正與他的舊臣們聯絡,有可能在長安城中謀反。宇文邕剛才還開朗的臉上立刻變成了勃然大怒。
他吩咐手下,“他們想翻天,沒那麼容易。他們想在陳國攻擊我彭城時謀反,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來人,立刻將原齊國的皇帝、王公、重臣、將軍、皇族統統召到長安。一個都不能放過。”
長安城中開始了一場大搜捕。齊國原來的舊君臣和皇親國戚,一個接一個地被抓進了大牢。
一隊隊黑衣周兵騎兵馳出長安城,抓捕在各州任職的原齊國官吏。在這特殊時期,任何風言風語和猜忌將演變成一場大災難,大屠殺。
宇文邕與群臣們匆忙離去,研究如何處置原齊國的君臣。
宇文斌(貝)看到皇上走了,他覺得自已應該擺擺太子的威風。他先看見了楊廣。這是他的妃子楊麗華的弟弟。
他對楊廣一招手,“你過來。”
楊廣馬上跑上前,站得直直的,等著太子的訓話。
“你怎麼回答皇上提問的?你想做大周國最聰明的人。你知道大周國最聰明的人是
誰?是皇上。你怎麼敢胡說八道。以後不許再胡說,記住了嗎?”
“是,記住了。”楊廣誠惶誠恐地回答。
宇文斌(貝)一轉身,看見了身上揹著弓的李淵。看見李淵,宇文更生氣了。“看你那窩囊樣。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封個唐國公,簡直丟我大周國的人。說話都說不完整,練得是什麼破劍術,真丟人,竟然還在配在童子軍中。”
李淵站在那裡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