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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娘娘此言差矣,值此危難之時,我等需得從速想出主意安定大局,安撫人心,而非追究責任,急於算帳。事實擺在這裡,西疆荒蠻之地,荒無人煙,缺水少食,十天已經過去,皇上至今還無蹤跡。眼下西域征戰未息,京城內外又是人心惶惶,而朝廷更是群龍無首。為今之計,急需有人出來發號施令。娘娘,亂象已生,必須快刀斷亂麻,否則民眾危殆,邊境危殆。”

瑋月心說,這不是明擺著逼宮嗎?怎麼朝廷上下都無一人出來反對?難道說東留王早就有所佈置,站在殿上的這些人都已是提線木偶?那麼,相光的那些精兵強將呢?但是,東留王的目的非常明顯,不外是挾群臣而篡位。他要幹什麼都行,唯獨篡位不行,否則自己辛辛苦苦跑來這兒一趟不是白來了嗎?所以她一點不客氣地道:“這就是我的第二第三問題。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公文快馬傳來,路上需用三天,所以東留王十天之說不妥,應該是七天才是,這三天裡面風雲變幻,發生了什麼問題,誰都不能說清,所以東留王還是危言聳聽了。再者,西疆雖是荒無人煙,可是皇上身後跟有隨從,胯下各自有馬,渴可飲馬血,飢可食馬肉,馬糞又可燒狼煙指路,維持七天甚至十天半月綽綽有餘。東留王口口聲聲之中直指皇上罹難,卻不以常識推斷皇上天命所歸,吉人天相,以平眾人心中之疑,究竟是何居心?”

最後一句既出,東留王不由自主倒退一步,暗中倒吸一口冷氣,皇后字字句句直指向他,以字為刀,剝下他話中的偽裝,露出他密謀篡位的野心。即便是皇上都不會如此不留情面地對他說話,他這下是大大低估這個皇后了。而此刻本來已經被傳言攪得人心惶惶,當牆頭草以作壁上觀的大臣心中開始有所動搖。

瑋月幾乎不給東留王喘息的機會,乾脆站起來,站到珠簾之後,繼續大聲道:“第三個問題,請掌管兵部戰報的主事答話。最近戰報所言,究竟我軍戰況如何?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既然你們請我出來這兒坐著,我不得不說,皇上御駕親征之時,據我所知,西域戰局已經基本明朗。至今已經一月過去,想來皇師到時,大局已定。如此說來,小股蠻匪豈能衝散皇師大營?如今關山萬里,軍報一路行來,究竟會不會出現惡意偷換之事,著實可疑。當戰報與常理推斷衝突之時,我寧願相信後者。兵部主事出班說話,宣明最近西疆軍情變化。”

不止東留王目瞪口呆,原本預備著殿上關說不行,武力發難的相光都瞠目結舌,他壓根就沒把皇后當作他行動中的一枚棋子,只是想著,群臣既然要請出皇后,那麼他就請出,程式必需一點不差才行,因為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沒想到皇后咄咄逼人,東留王才說幾句,她卻已把東留王批得體無完膚,只差一點直接指出,此刻誰來討論大權之事,誰便有篡位嫌疑。東留王的處境頓時非常尷尬了。同時,原本明哲保身,指望含糊其詞的大臣都不得不做出選擇,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相信,沒幾個人會得明目張膽站在篡位之人一邊的。因為照皇后的分析,皇上可能未必失蹤,所謂失蹤傳聞只是某些人的蓄意篡改,而且,即使失蹤,也未必不能找到。目前舉國兵力一大半在西疆,皇上若是無恙,誰敢支援東留王登基?牆頭草幾乎是一邊倒了。

那個兵部主事本來已被東留王關說成功,軍報便是由他流入到民間的,此刻他在皇后的咄咄逼人之下,不敢再做手腳,但卻上前答道:“為保證所報確切,臣提議將最近七天軍報拿來,殿上交由娘娘親自審閱。”他想拖延時間,看看形勢發展再說。

瑋月批准,於是那個兵部主事親自跑出殿外,終於脫離颱風圈。反正他誰都不想得罪,只想安安心心做他的大官,他們現在要吵,趕緊吵,最好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吵出結果,那樣他兩邊都不會得罪。反正他拿來的軍報會隨著兩邊誰勝誰負而取出勝方想要的內容的。很多東西無非是添一個字換一種語氣,說出來的結果便會大不相同。官場上人誰都會那一套。

兵部主事出去後,殿上瑋月與東留王僵持,大臣也隱隱分作兩派僵持,誰都不跳出來說話,因為瑋月先聲奪人,已經把問題定調,別人再要說話,只有辯駁和支援兩條路,可是證據沒有拿來,說什麼話都是無本之木,說什麼話都會被對方駁回,在場都是人精,沒人會做這等傻事。

而東留王尤其不能辯駁,主動被皇后佔了去,他這時要是辯駁自己沒有不良居心,那麼氣勢上面便是弱了一層,他不願,而有關兵部戰報,他無權說話,否則人家一句“證據呢”就堵得他沒話說。他只有退回列班,悶聲等候。此刻,還不能與旁人商量,大家都烏雞眼似的互相監視。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