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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

來。

決明馬上睜開雙眼,醒了。

張岷道:“沒事……我下車去看看。”說著解開安全帶,卻被決明一隻手拉住衣袖。

只見馬路上不遠處那具被撞翻的“屍體”又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張岷喘息著繫上安全帶,繞開活死人,繼續開車一路前行。

汽車開過封鎖線,警察示意張岷搖下車窗,打著手電筒朝車裡張望,照上決明清秀的臉。

“受傷了麼?”警察問道:“被抓傷和咬傷到隔壁的醫務所去包紮。”

“沒有。”張岷忍不住一陣膽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狂犬病峰潮。”警察道:“你沒聽廣播?”

張岷搖了搖頭,他和決明臉色如常,不像染病的人。

警察問:“你呢,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做什麼的?家在哪裡?”

張岷道:“他是我兒子,養子,我是他監護人。”

一名女警過來,招手道:“我看看你的眼睛。”

決明瞳孔不太適應光線,微微收縮,警察評價道:“很漂亮的小子,你媽媽呢?怎麼不吭聲?身體不舒服?叫什麼名字?”說著對照身份證。

張岷道:“寶貝?告訴叔叔你的名字。”

“決明。”他開口道。

張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孩不愛開口,他媽媽……”

決明忽然道:“我沒有媽。”

張岷十分尷尬,警察卻理解地點頭,打了個手勢,放行。

活人終於漸漸地多了起來,張岷的呼吸仍有點發抖,出高速的路上排起車隊的長龍。前後左右都有車了,不少車主時不時還搖下車窗怒罵。

張岷終於鬆了口氣。

還有兩百米就是高速的收費站,四臺刺眼的白熾燈將路口照得猶如白晝。遠處傳來爭吵聲,以及喇叭的廣播:

“各位市民請耐心等候,經過關口時需要接受掃描與檢查……”

看樣子一時半會出不去了,四處都是武警,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張岷連著開了近十五小時的車,實在撐不住,側頭道:“寶貝。”

決明湊在車窗前朝外看,被叫了聲,回頭迷惑地看著張岷。

張岷道:“你再睡一會,聽話。”

決明搖了搖頭,張岷順著他的目光朝外望,說:“爸休息一會,待會前面的車走了你喊我。”

決明點頭,張岷脫下外套蓋在自己身前,斜依在駕駛座上,閉上眼。

決明朝窗外張望,漆黑的天幕中閃電此起彼伏,在高速路口下,曠野的盡頭將天地連在一起。

他們的車隔壁停著另一輛吉普車,堪堪錯開些許,決明坐的位置正對著吉普車的後座側窗。

那裡坐了個女人,轉頭笑著看決明。

決明一隻手按在車窗上,雨又下了起來,晶瑩的雨水順著玻璃淌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面吉普車窗後的女人不見了。

緊接著一股鮮血潑在車窗上,淒厲至極的尖叫傳出,一隻手抓上車窗,抓出一個血手印。

張岷被猛然驚醒,外面傳來警察的大喊。

“怎麼回事!”

“把車門開啟——!”

“裡面的人把手放在頭上,走下車來——!”

決明探頭張望,只見吉普車駕駛座被拉開,幾名警察把車主按在地上,車主不住掙扎,亂叫亂咬,一名警察被咬著手臂,痛得忍不住大叫。

父子二人靜靜看著這一幕。

警察們將那咬人的車主拖走,血水被淌下車來,被雨水沖刷進路邊。先前朝決明微笑的那女人半個屍體懸下車,被牙齒咬得面目全非。

決明說:“肖老師。”

張岷:“……”

死者是決明學校裡的老師,決明朝她揮了揮手,張岷道:“別朝外看,走了,寶貝。”

堵塞的車隊又動了起來,決明眼光渙散地看著燈光流轉的隊伍。

終於輪到他們過關,二人被帶到一間亮著燈光的小屋裡,坐著數名醫生。

“去什麼地方。”一人問。

張岷答了,是去s市。

“衣服脫了。”

張岷脫下外衣和長褲,數人掃了一眼,張岷穿上,又給決明脫了衣服。

“過來打針。”又有護士道。

預防針的針管很細,注射後張岷問:“這是什麼血清?”

一名醫生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