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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畢竟馬上就是宰相大人的女婿。”

“噢,人緣?”陛下似笑非笑,也沒有看皇后,反而看著下方自己的兒子,“看來聯這兒子也知道人緣的重要性了。”

雖然聽出一絲不滿意,但皇后依然感覺到陛下今天心情不錯,對於太子也不像往日那般只願意呵斥,難得有些正面的評價。不由高興說道:“承乾漸漸長大,總是會懂些事情的。”

皇帝陛下一笑無語。

宴過片刻,範閒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原因。不停地喝著酒。這些酒漿頂多算黃酒一類,度數不高,喝著酸酸甜甜,範閒沒覺得如何,但在旁邊諸官的眼中。這少年喝酒的模樣。著實有些動物兇猛。就連禮部侍郎張子乾都忍不住提醒道:“範大人,不要喝多了。萬一殿前失儀,那可是大罪。”

聽到範大人三個字,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這裡並不是流晶河上,而是在莊嚴深宮之中,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酒客,而是個臣子。範閒心頭微笑,卻是真氣逆運,將酒意逼至臉上,眼眸裡頓時多了一絲迷離之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敢瞞老大人,小侄實在是緊張,還不如趕緊飲些酒,也好放鬆一些。”

張子乾看著他醉態初顯,似乎聽不清自己說話,只好搖頭苦笑道:“宰相大人稱病不來,你那父親偏生也不來,卻將你這小子交給我管,如果真喝得爛醉如泥,我怎麼向他們交代?”

對面北齊使團這些天,可著實被鴻臚寺的那些外交官員們為難慘了,此時見到範閒模樣,不由相視一眼,心中拿定了主意。這些天雖然範閒身為副使,一直沉默不語,但使團眾人卻是深為厭惡那張漂亮臉上時刻流露出來的蔫壞,北齊在慶國京都依然角不少探子,當然知道,慶國鴻臚寺此次之所以如此厲害,全是因為這個叫範閒的副使在背後出的壞主意,至於出的什麼壞主意,卻沒有人知道。

如今兩國談判已成,雙方皇族已經畫押,肯定是無法再反悔了,北齊使團心裡卻依然有著大疙瘩。看著範閒醉態,長寧侯陰險一笑,站起身來,對著高處恭敬行禮道:“陛下,這些日子雙方談判辛苦,貴國鴻臚寺眾屬也是辛苦,不知外臣可否敬諸位鴻臚寺官員一杯,以證兩國情誼。”

長寧侯發話之時,東夷城使團坐在他們旁邊,自然也將範閒的醉態看在眼裡,知道北齊人想做什麼,只是冷眼旁觀著,卻沒有湊熱鬧。

龍椅太高,皇帝陛下與皇后似乎沒有看清楚場間的暗流,也自然不會注意到範閒,呵呵一笑允了。太子也湊趣道:“長寧侯自然是要盡興才行,所謂場上對手,場下也是朋友…當然,酒桌之上,就只是對手了。”

太子其實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談吐,但這談吐實在一般,而且他不清楚事情將會如何發展,倒是愁壞了坐在下方的鴻臚寺眾官,這些天的談判裡,大家早已經把範副使當作了自己人,怎麼能讓北齊人將範副使灌醉,但是雙方坐得遠,根本沒法子幫忙去。

範閒微笑與北齊使團飲著酒,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最近幾天、長公主管理的那些商會開始對澹泊書局下手了,提紙價壓書價,簡簡單單的兩手,就讓範思轍和七葉掌櫃非常鬱悶,但他知道,對方其正的手段應該在後面。而他今天的手段,正好需要酒漿的幫助。

不醉酒難,裝醉酒更難,這是範閒第一次宮廷賜宴時最強烈的感覺。北齊那邊也不行了,八個使臣倒了六個,最後連長寧侯都不再顧著自己身份,結果壯勇犧牲,半掛在範閒的胳膊上。

直到此時,一直與皇后和莊墨韓大家輕聲交談的皇帝陛下,唇角微綻笑道:“宮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那位莊墨韓一直沉默著,只是偶爾在慶國皇帝陛下發問的時候才會輕聲回答幾句。擺足了一代名士的派頭。此時順著陛下的眼光望去,似乎也才剛剛發現那邊嘈雜,看看那個正抱著北齊長寧侯灌酒的漂亮年輕人,好奇問道:“那位年輕的大人,就是詩家範公子?”

這位大家,似乎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傳說只憑三首詩,便成功贏得詩名的少年才子,竟然是個好酒狂徒。

皇帝陛下似乎也有些微微惱怒。提高了聲音喊道:“範閒。”

整個宮殿裡的人,其實大半個耳朵都在仔細聽著龍椅上的動靜,生怕有一時不查。所以當皇帝陛下發話之後。諾大一座宮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除了那個叫範閒的年輕大人,依然在不停地嚷著:“飲勝!飲勝!”

那似乎是南方的某種說法,看來小范大人真的喝多了。

“範閒!”看見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