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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另一方面則是除了林宰相外,其它這幾方都要看看範閒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範閒的態度其實很簡單:去你媽的。畢竟不是誰都像範閒一樣閒到犯嫌,畢竟不是誰都像範閒一樣有個好爸爸,鐵扇公主牛媽媽。

一夜忙碌,能夠決定無數士子人生的春闈終於劃上了一個休止符號。諸多官員揉著發睏的雙眼。聚在了正廳之中,聽著本次春闈的總裁官,禮部尚書郭攸之大人訓話。

一番毫無新意的說辭,為國取材的謊話之後,郭攸之有些困頓地揮手讓諸位下層官吏散了,然後和藹望著範閒說道:“小范大人這幾日也辛苦了。”

“不敢。”範閒強打精神笑道:“大人不敢言苦,何況下官年輕著。”

郭攸之微笑道:“大家都辛苦。”其實此時在場的幾位高階官員都明白此次春闈的內情究競如何,從中撈了好處的不止郭攸之和兩位座師。就連範閒都不知道,前幾日裡,早有人將他應得的一份銀兩送入了範府。那個數目竟是比澹泊書局半年的收入還要可怕一些。

接連數日的會試,整個考院之中都瀰漫著一股黃白之物的餿臭之味,範閒站在石階之上。用手捂著鼻子,最後看了一眼黑暗的試院,臉上浮現出一絲很滿足的笑容。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多年了,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活下去,直到下定決心做這件事情之後,才發現,原來做一個普適意義上的好人,感覺還真的不錯。

當然,好人不是迂腐的老好人意思。

三部官員已經會集了試卷,在宮中黃門太監的帶領下,在大內侍衛與監察院密探的保護下,一行人穿過京都快要發白的夜空,往太學而去。數日之內,這批糊名抄錄後的試卷便會批閱完畢,從而擬定三甲人選,再送御覽殿試,從而評出今次的狀元、探花、榜眼…

範閒離開了這個臭氣薰天的考院,院門口早有範府的馬車等著了。上馬車之後,他接過藤子京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擦了一下臉,有些疲憊問道:“父親對我的做法有什麼意見沒有?”

“沒有。”藤子京將自己受過傷的大腿挪了一挪,輕聲回答道:“只是老爺似乎有些不高興,總覺得少爺應該提前和宰相大人知會一聲,而且此事牽連的範圍太廣,若真惹得眾怒,只怕相爺與老爺都極難迴護您。”

範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想自己後面還有個監察院,更關鍵的是陳萍萍讓王啟年傳過話,陛下今年準備整頓吏治,自己只是順勢而為罷了。估計陳萍萍表面上此時正在罵自己惹事,心裡卻是在暗爽終於有個由頭動手。

範閒只是給監察院提供一個理由,然後監察院再將這個理由擺在陛下的面前,讓那位皇帝下個決斷。至於太子、寧才人那邊,範閒另有安排,先前糊名的時候,不論是東宮還是大皇子的託請人,範閒都擇了有才學的幾個名字隱了起來,稍做保護,也算是給對方一個交待。

等事情出來後,範閒想讓人們感覺,自己做這件事情並不是在朝政的哪一方中有所偏向,而只是一個純粹的文人,基於某種酸腐的執念,做出了一個“高潔”且瘋狂的決定

後幾日京都裡風平浪靜,既然範閒已經爆了料,監察院方面隱藏在暗中的力量開始配合起來,至少在三甲名單出籠之前,一直沒有什麼驚悚的訊息在官場上傳開,而最後定三甲,範閒偷偷塞進去的那些人居然沒有被剔出,很明顯在太學和禮部裡,都有陳萍萍那個恐怖老人的眼餞,在暗中幫助範閒隱藏。

而郭攸之那些高官們,或許是前些年科場舞弊做得太順手,而且身後又有東宮之類的大主子做靠山,所以關注明顯不夠,競是沒有看出那麼明顯的問題來。

二月二十二日,道路兩旁春枝漸展,枝上小鳥成歡成對,正是喜氣盈盈的春之佳時。地處京都西側距太學不遠處的客棧裡,在等著訊息的各地學子們都心慌慌地聚集在樓下,桌上沒有擺什麼酒菜,因此這些學生們此時根本無心飲食,將心思全放在了打聽訊息上面。

“沒戲。”一位山東路的學生苦笑著搖頭道:“估計今次還是沒戲。”

“佳林兄何出此言?”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學生面色微黑,正是那位在考院上與範閒有過目光對視的楊萬里。

他來自泉州,時常在海邊謀生活,與那些出身豪貴,前半生盡在書堂裡度過的才子書生大不相同。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倒是極為放鬆,從桌上夾了一筷老醛泡花生吃了,一面嚼著,一面含糊不清說道:“佳林兄乃是山東路出名的人物,一手策論寫得精彩至極,前幾日大家看過之後都是贊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