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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那些圍在範閒身邊,手中拿刀的十三衙門吏員,說道:“怎敢對範大人如此無禮。”

郭錚見他不聽自己這位堂堂都察院御史的說話,無比惱火,心想你的品級比自己低如此多。怎敢如此無禮,這位御史一向少與監察院打交道,所以根本不知道監察院的囂張。

言若海再皺眉,望著韓志維抱拳一禮道:“尚書大人。下官奉令請回小范大人,還請通融。”

韓志維看見監察陸人來了,就知道今天這事兒麻煩,自己背後的主子只怕也沒有料到陳萍萍會插手。但今日已然勢成騎虎,咬牙道:“案未審結,怎能帶人?…言大人,這合規矩不合啊。”他學著郭錚的口氣,處處以朝廷規矩壓人。

言若海三皺眉,揮了揮手。

無數聲悶哼似乎在同一時間內響起,只見刑部大堂之上,拳風腳影相加,十三衙門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抗,圍住範閒的那些人就已經被繳了械,慘被擊倒在地,生死不知。監察院四處向來是監察院除了五處之外武力最強的一個部門,又豈是這些刑部差役所能抵擋。

範閒發現身邊終於清靜些了,笑著揮揮衣袖,走到了言若誨的身邊,笑道:“麻煩了,本來以為只是會讓王啟年來一趟而已。”

韓志維拍案而起,大怒道:“如此無視朝廷綱紀,難道你們監察院也想造反嗎?我明日上書聖上,定要治你們個死罪。”

言若海四皺眉,回身道:“依朝廷規矩,監察院八大處官員,只輕罪皇命,遇緊急狀況可暫避慶律,非聖上明旨,六部三司二院不得擅自審訊,難道尚書忘了這一條?”

郭錚陰笑道:“言大人這種大頭目,三司自然是不敢審的,但是小范大人又與你們監察院有什麼關係?八大處是哪八個人,這京都官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什麼時候小范大人成了八大處?要知道監察院職司,向來要經過五年,才能敘正…小范大人今年十七,難道他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掌管監察院一處事務?”

沒有人會相信,所以郭御史與韓尚書根本不擔心範閒今日敢踏出刑部大門,只要他敢踏出刑部大門,那就是藐視慶律,大罪難赦,加上範閒又得罪瞭如此多的京官,朝議洶湧之下,就算是宰相大人與範尚書,也沒有辦法保住他,陛下也不得不降罪於他。

言若海看了一眼範閒,溫和一笑。

範閒微微一笑,手指伸到腰間,將皇后賜的如意小配件解了下來,隨手扔給一位監察院吏員,然後慢慢掏出一塊木牌,那木牌色澤微黃,上書著提司兩個大字。

他將手直直伸向郭御史與韓尚書,那二人齊齊往前伸著脖子,看清牌子上寫的什麼後,震驚無比地頹然倒坐在椅子上,那塊木牌就像是遠遠地扇了這二位朝中高官兩記耳光。

範閒笑著搖頭說道:“二位大人再會。”說完這句話,他就與言若海二人,在監察院吏員的拱衛下,施施然向刑部大堂外面走去。

堂上桌後,郭御史滿臉鐵青,韓尚書靠著椅背上沉思,誰都沒料到範閒竟然有監察院提司的身份!

提司是什麼?是監察院八大處之上的超然存在,是監察院裡最隱諱的一個職司。朝中官員多有猜測,但誰都料不到那位傳聞中陰森無比的提司大人,與這位滿腹詩華,一臉陽光的小范大人,竟是同一個人!

“怎麼辦?”韓志維睜開眼睛,眼中射過一道寒光,“不論六部還是三司,都沒有資格審訊監察院提司。除非陛下下旨,但你我都清楚,陛下不可能下這道旨意。”

郭錚皺了皺眉頭。看著消失在刑部前石階的那一大隊人馬,冷冷道:“真是個鐵做的烏龜,竟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不過不是有些好奇,範閒為什麼一開始不亮明身份?非要來刑部走這一遭。難道他真的不怕我們動用朝中高手,搶在言若海來之前,將他擒下?”

韓尚書也感不解,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是大有憂患,既然今天根本無法咬死範閒,那麼迎接自己的,一定是馬上到來的強大反撲,他嘆了一口氣,想到範閒最後說的“再會”二字。慢慢品砸出來一股苦澀之意,一股恐懼,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勢力能不能保住自己

走出刑部大堂之外,範閒平靜說道:“院長大人逼我亮明身份。也不至於非要玩這麼一出無趣的戲碼。”

言若海微笑說道:“院長以為,既然刻意要讓這京中諸生知曉大人的身份。那自然需要在正確的地點,恰當的時機。用一種相對而言戲劇化的手法,展露出來。今日在慶國刑部大堂之上,京中士子云集門外為大人鳴冤,正是大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