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廝磨範閒早就己經查明白了,看來是監察院事先就種進去的。
這種毒藥範閒在費老師留的書上見過,但一直沒有看見過例項,這種毒會在女子的身體內緩緩釋放,然後透過交合傳染給男子。只要北齊皇帝與司理理一度春風,便有可能感染上這種毒素,而發作的症狀,卻與一般的花楊病極其相似。
難怪陳萍萍如此鄭重其事,原來紅袖招不是西施入吳的翻版,卻是個毒人計劃。
這種毒並非無藥可救,但是卻能有效地削弱對方的身體精神。試想一下,如果北齊皇帝真的寵愛司理理,夜夜索歡,只怕很快就會病重,而以目前北齊後黨帝黨對峙的情況,一旦年青皇帝病重,只怕北齊朝政又會重新陷入大亂。
範閒嘆了口氣,司理理知道自己的身體裡有毒,但以為只是監察院控制自己的手段,卻不知道是可以傳染給與她歡好的男子。
他有些不舒服的是,這件事情的隱情陳萍萍並沒有告訴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與司理理親熱時感覺到些許異樣,也一定不會發現,當然就算自己染上這種毒,也能馬上治好,但這種被瞞著的感覺依然不好。
“紅袖招?”他坐在自己的馬車裡苦笑著,“原來是白袖招,招魂。”
他知道與陳萍萍、費介,甚至是身後馬車裡的肖恩相比,自己的手段依然不夠毒辣,自己的心神依然不夠冷酷司理理只是一個棋子,一個隨時會被丟棄的棋子,只是不知道陳萍萍許諾了她什麼,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做一個被黑布矇住的棋子。
但真正讓範閒震驚的還是另一件事情,這也是範閒與司理理春風繚繞十數天,卻沒每真正發生什麼的真正原因。
司理理還是處女
使團已至慶國北部疆域,前方就是慶國北面的最後一座大城滄州。遠遠看著那座城廓,範閒微微眯眼,發現天色變得有些黯淡起來,北風強勁,竟是將春意吹拂得四散離開,天上烏雲蓋頂,實在是很不爽的天氣。
最後一次負責護送的州軍前來行禮之後,就開始往回折回,只剩下使閉自身的車隊,車隊雖然極長,但在滄州城外的荒原上,依然顯得有些渺小可憐。
“從滄州出去,再到邊境線,還要多久?”範閒眯著眼,眺望北方的天光。
王啟年恭敬回答道:“這次是繞大湖走,所以遠些,至少還要二十天。”
範閒皺眉說道:“真正的兇險,應該就在這二十天裡了。”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保持著安靜的馬車,問道:“肖恩目前的狀態怎麼樣?”
“大人每天向他大劑量注射毒劑,估計他是在用功逼毒,所以一直很安靜,而且自從都些天起來,他就變得沉默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麼。”
“小心一點。”範閒抽了抽鼻子,似乎嗅到了那輛馬車裡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是。”王啟年請示道:“州軍已經退回去了,滄州軍不大放心,大人也清楚,上次押司理理回京的事情。”
範閒微笑道:“不怕,過了滄州,在護送方面反而最安心,擔心的只是使團內部的問題。”
隨著他的這聲話語落下,荒原邊際遠遠的矮丘之上,出現了一隊騎兵,人數約在五百左右,騎兵身上都窗著黑色的盔甲,在黯淡的日光下,透著分陰寒清冽的殺氣。
王啟年笑道:“原來黑騎來了,那自然不用操心什麼。”
…
一陣風兒颳了過來,吹得地上的石礫緩緩滾動,王啟年與範閒二人準備上車往滄州城的方向去。範閒忽然身子一頓,緩緩回頭,發現司理理已經下了馬車,站在車邊,用一種很惘然的目光看著自己。
“喊人給司姑娘加件衣棠,越往北越冷了,這春天來的真***晚。”範閒貌似平靜地說著,心底卻微微顫了一下,這些天他已經很少上司理理的馬車。
王啟年有些古怪地看了範閒一眼,招手讓屬下去辦事。使團裡備著三位使女,本來就是用來服侍司理理這個北齊皇帝未來女人的,只是前些天範閒一直呆在司理理的車上,所以這三位娃女只能拖在使團車隊的後面,一會兒功夫,使女們便來到司理理的身邊,給她加了件絳色的披風,勸姑娘回馬車上歇息。
司理理任由她們將披風系在自己身上,卻沒有回馬車,只是靜靜地看著範閒,似乎要從範閒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遠處的黑色騎兵,近處身著絳色披風的柔弱女子,天上斜斜掛著的淡白日頭,這是一幅很美,卻很讓人心頭無力的畫面。
第三十四章 向肖恩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