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有那幾條妓女地人命,範閒也許真有興趣請他去內庫打理打理。
不過對於青樓這種營生,範閒一直抱著很純粹的態度,嫖客就是嫖客,妓女就是妓女,一個是出錢的,一個是出肉地,就算在五花肉的外面包上三百張詩篇,也不能抹煞掉這件事情的本質。
他只是看了湖畔的庭院幾眼,便忍不住搖了搖頭,這軟刀子山莊,一日只怕要掙不少啊,還有一個想法卻有些煞景了,他似乎總在想著,那些清雅庭院的泥土下,是不是埋著一些柔弱女子的屍骨?
在他略有些走神的時候,史闡立已經點了幾樣酒菜。抱月樓的服務極好,不一時,兩個十三四歲大小的小廝就端著食盤過來了,將那些極精緻地瓷盤輕輕地擱在桌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果然是訓練有素。
盤中食物做的也極為誘人,一道山茶蝦仁散著淡淡的清香,幾朵微黃透亮的油花安靜地飄在一小缽雞湯煮乾絲面上,一道家常的油浸牛肉片上面抹著三指寬的景白蔥絲兒,還有幾樣下酒小菜也做的很漂亮。
眉清目秀的小廝給三人斟上酒後,史闡立便揮手讓他們退下來。範閒微笑看了他一眼,心裡最欣賞這個門生的自然灑脫,當著自己的面敢於拿主意。
樣式稚拙的木勺在雞湯裡微微一動,一直躲藏在湯麵下的香氣倏的一聲冒了出來,就連範閒都忍不住微微一怔,接過史闡立遞過來的碗嘗一口,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
今日範閒用的化名是陳公子,是隨陳萍萍取的。
酒桌之上,三人就像一般的友朋那般賞景賞食,飲酒聊天,只說些京中趣聞。鄧子越是啟年小組的負責人,心憂提司安全,在這樣一個不知敵友的所在,所以一直有些放不開,有些拘謹,但在酒水與範閒凜然目光的逼迫下,終究還是放鬆了些。
酒過三巡,史闡立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問道:“陳公子,我們今天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範閒呵呵一笑,說道:“當然是來嘗試一下京都最奢華的享受…”在確認了四周沒有人偷聽之後,他才輕聲說道:“沐鐵給我說了這麼個地方,當然有他的意思,只是看他不敢說明,想來其中必有隱情,我偶爾動念便來看看。”
史闡立搖了搖頭。苦笑道:“雖然我也可憐這樓中女子,但是…賣笑生涯,天下常見,慶律允許。大人又何必置自身於危地之下。”
範閒用筷尖拈了片薄可透光的牛肉片送入唇中,緩緩咀嚼著,笑著說道:“這抱月樓一個月便害了四個女子性命,下手之狠,便是本公子也是有些遠遠不如,也算是來學習一下。”
史闡立皺眉道:“刑事案件,均由京都府尹處理,監察院只司監察院官員一責,根本沒有權力插手此事,大人…想來另有想法。”
鄧子越飲了些酒。膽子也大了些,說道:“要查的便是京都府尹瀆職之罪。而且…”他望了範閒一眼,得到許可之後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抱月樓地真正東家。監察院一直沒有查出來,所以才略發覺得古怪。”
史闡立心中大驚,心想監察院密探遍佈京中,各王公府上只怕都有釘子,耳目眾多。實力驚人,只用一月的時間,就能將二皇子與信陽方面的糾葛查出來。而抱月樓表面上只是一個妓院酒樓,監察院居然查不出它的真正東家!
他在心裡琢磨著,那這件事情只有一個可能這妓院背地東家與…
範閒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說道:“這東家居然能讓八大處都感到棘手,看來院子裡有人在為他打掩護。”
監察院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專業性與繁複而成系統的組織構成,院子本身極難出現大的漏洞,一處出了個朱格,已經震驚了所有的知情者。沒想到朱格死了沒兩天。監察院裡又開始有人在為皇子們出力,這才是範閒最擔心的事情。
他是監察院的提司,怎麼能容許有人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撒野?所以他今天一定要來親自瞧瞧這座抱月樓,看看是誰在悄悄地將筷子伸進了自己地碗裡,順便也調節一下可憐下屬的無聊生活。
…
“那學生該作些什麼?”史闡立雖然性情沉穩,但畢竟是個讀書人,頭一回做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情,表情有些緊張。
範閒說道:“你手無縛雞之力,既然帶著你,那自然只是隨意看看。”他拍拍史闡立地肩膀:“公款招待你一把。”
史闡立一愣,馬上悟出了大人的意思,一想到自己還未婚配,馬上臉都紅了起來。範閒倒了有些意外,笑著說道:“怎麼說你與侯季常也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