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略帶一絲自矜說道:“海棠。北邊聖女一般地角色,苦荷國師的關門弟子,也不知道怎麼就瞧上了我這不成才的兒子。”
說著不成才。但明顯老傢伙心裡很得意啊。
此話一出,滿桌子人都笑了起來,連一直沉默著的柳氏都忍不住掩住了嘴,範思轍與李弘成二人卻笑的最是誇張。範閒卻是席上最難過地那個人,實在沒有料到。父親喝醉之後,也會是如此放浪形骸之人,更沒有想到。父親居然也將海棠那名字記在了心裡。
小臂上微微一痛,範閒臉色不變,輕輕將婉兒的手抓住,左手舉杯,溫和笑著說道:“喝酒喝酒。”
席上又是一陣鬨笑,連一直有些莫名不安的若若,都輕輕笑了起來。
…
“那個海棠…”靖王忽然說道:“只怕不是苦荷的關門弟子了。”
範閒本有些緊張於海棠二字,但聽著後一句話,才知道自己當初安排的事情終於開始。那個訊息已經開始傳入了京都。
範建點點頭,流露出不解之色:“說來真是奇怪,那位海棠姑娘。”他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繼續說道:“據傳真是天縱其才,是有史以來最年輕地一位九品上高手,北齊人還一直說她是天脈者…有這樣一位徒兒,苦荷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居然要重新開山收徒。”
世子李弘成也知曉此事,皺眉說道:“莫不是北齊的陰謀?”
靖王罵道:“陰個屁地謀,收徒弟是陰謀,難道苦荷吃個飯也是陰謀,你不要天天才想著這些事情,當心累散了心!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兒出息都沒有。”
李弘成悶聲發大財去了,範思轍在一旁深有慼慼焉地與他碰了一杯兒。
範建不耐看靖王訓子,說道:“雖不可能是什麼陰謀,但也確實奇怪…苦荷閉關數月後,忽然說上悟天意,要重新收兩位女弟子,還說什麼天降祥瑞…這真是怪了。”
靖王緩緩飲盡一杯酒,面露慎重之色說道:“四大宗師,那是人間最頂尖的人物,咱們知道的那三位中,葉流雲是不收徒的灑脫人,四顧劍收地徒弟雖少,但是劍廬大開,這便造就了東夷城的諸多九品高手。苦荷國師以往收過四位徒弟,每一位都是驚才絕豔之輩。”
範閒想到狼桃那噬魂般的彎刀,不由輕輕點了點頭。
靖王繼續皺眉說道:“不過這三位大宗師已經都有許多年沒有開山門了,這時候苦荷突然又要收徒,實在是天下間地一件大事,咱們這些人雖不在意,但對於天下的武道修行者來說,這實在是個好機遇,如果一旦能夠拜在苦荷門下,武道精進不論,也可以與天一道形成良好的關係…他嘆了口氣說道:“如果能夠透過收徒一事,與苦荷一脈拉近關係,我看天下這些君主們都是極願意的。”
範閒面露好奇之色,問道:“苦荷畢竟是北齊的國師,收徒想來也是在北齊範圍內找人,這和咱們慶國有什麼關係?”
範建看了兒子一眼,說道:“這次苦荷國師廣開山門,誰都有機會。他雖然是北齊國師,但是大宗師的地位何等超然,如果咱們慶國哪位子民有拜在他門下的機會,我想陛下也會樂見其事。”
範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情不知道海棠究竟是怎樣說服那位大宗師的,看來這位姑娘家,果然比自己想像地還要厲害。
酒席散後,柳氏去後宅和那些婦人們說話去了。年青人們去了湖邊迎風散酒,範思轍卻是倏地一聲沒了蹤影。
靖王親手打理的圓圃之中,他與範尚書二人分臥竹椅之上,眯眼看草草不語。
“範閒最近…太猛了些,你壓一壓他。”靖王兩眼清明,範尚書一臉恬靜,哪裡像酒桌之上的兩個老酒鬼。
範建輕輕嗯了一聲,說道:“這孩子當初入京後便說過,我不可能完全掌控他。”
靖王冷哼一聲說道:“你我不掌控,難道丟給那個老跛子掌控?那老跛子,肚子裡一腔壞水兒,鬼知道他在玩什麼。”
範建笑道:“老跛子當初也是你們府上出去的老人,不然陛下怎麼會如此信他。”
靖王冷笑道:“由你們折騰去,反正那件事情之後,我的心就談了。”他接著閉目說道:“範閒這孩子,心腸真是不錯,我只擔心陛下將他壓榨的太厲害,將來總是不好收拾。”
範建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我是沒有發言權的。”
靖王搖了搖頭,嘆道:“就讓這些小子們去玩吧,我那哥哥大概就喜歡看這種戲碼。”
第二十五章 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