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聽著這話,將臉一黑,反罵道:“自己掌嘴去。”
婉兒嫁入范家以後。倒是第一次看見兩家人坐在一處,看著兩位長輩似乎不妥,急忙扯了扯範閒的袖子,又聽著公公居然讓一位堂堂郡王自己掌嘴,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範閒卻是瞧慣了,也不怎麼在意,說來奇怪,自己這位父親青日裡向來持身謹正,也就是在靖王面前,才會流露出當年夜臥青樓日折枝的風流瀟灑氣來。
靖王聽見範建要自己掌嘴。正準備罵什麼,忽然想到自己說的話,不由哎喲一聲。苦臉一笑,竟是抬起右手,在自己地臉上輕輕扇了一下,倒是啪的一聲有些清亮。
範建卻還不依不饒,拿著筷子指著他鼻子罵道:“兒子都快娶媳婦兒了。也不說修修你的口德!”
靖王腆著臉說道:“失言失言。”他瞪著雙眼將這些晚輩掃了一遍,惡狠狠說道:“剛才那話,誰也沒聽見。”接著又極為尷尬地咳了兩聲。才對身邊的範閒問道:“範閒啊,我姆媽在澹州過地怎麼樣啊?”
林婉兒低頭忍笑,這才想起來為什麼範尚書敢讓王爺自己掌臉,幹你孃的?自己相公的奶奶身份可不一般,王爺打小就是澹州那位奶奶抱大的。
範閒苦著臉,心想你們老輩子吵架,何必牽扯到自己來,將***近況略說了些,不外是身體康健之類。眼珠子一轉,說道:“王爺,喝酒喝酒。對了,您反正在京都也沒事兒,弘成也只是在京中閒著,要不然明年找個時間,咱們一起回澹州玩些天?那兒的茶樹是極好的。”
靖王看了範閒一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心中愈發地喜歡了,笑眯眯說道:“這主意好,我明兒就進宮和皇上說去…不過你是去不成的,明年你得去江南吧。”
下手方一直豎著耳朵在聽的李弘成心中一驚,心想範閒你這招玩的真叫絕!
範閒異道:“為什麼要去江南?”
靖王罵道:“你這小子平日裡看著聰明地很,連老二那小子都在你手上吃了不少悶虧,怎麼這時候卻糊塗起來?明年你要接手內庫,不去江南怎麼接?”
範閒摸著腦袋,有些糊塗:“接手內庫,為什麼要去江南?”
靖王看了範建一眼,瞪大了眼睛說道:“我說範建,你這兒子究竟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範建瞪了範閒一眼,說道:“本以為這小子雖沒有大智慧,總有些小聰明,今兒個才知道,原來他連小聰明都沒有。”
林婉兒嘟著嘴說道:“相公又不知道內庫三大坊都在江南…舅舅,你喝你的酒去,老捉著這些無趣的事兒說什麼呢?”
靖王險些一口嗆著了,笑罵著說道:“女生外嚮,果然如此,再怎麼我也是你親舅舅,怎麼嫁人後就盡朝著他們范家說話?”
林婉兒笑著說道:“我看舅舅你也疼我家相公,何必老說我。”
坐在下手地李弘成連連點頭嘆息,看著坐在父親身邊的範閒,看著父親望著範閒笑眯眯的眼神,心裡頭醋意大作,他與二殿下一般,都是好生不爽快,心想怎麼自己的老爹都這麼喜歡範閒?這到底是誰的爹啊?
酒席折騰到最後,幾個晚輩一通敬酒祝壽,終於讓靖王喝高興了,說話也愈發地荒唐起來,一時間說兩家聯姻之後,得趕緊生個娃娃,一時間又說,等柔嘉再大個兩歲,乾脆一骨腦兒地嫁給範閒,免得白白便宜了別人。
若若緊張地抓著衣袖,根本不敢回話。李弘成面色寧靜,眸子裡帶著一絲情意,掃了未婚妻幾眼。
範閒卻最是緊張,趕緊回道:“柔嘉什麼身份,怎麼能給我做小,王爺,你這酒真是喝多了。”
柔嘉小姑娘極幽怨地睕了閒哥哥一眼。
靖王酒氣沖天,罵道:“這京都裡一水兒地王八,嫁給別人我能放心嗎?什麼身份?不就是我閨女,難道還配不上你?”轉過頭來又對著婉兒說道:“晨兒。你有意見沒有?”
林婉兒笑兮兮應道:“我可沒什麼意見,只要舅舅您能說動太后娘娘,這事兒就算定了。”
靖王一聽見太后兩個字,酒才醒了一半。想起來母后定是不能允許範閒這個傢伙同時娶自己兩個孫女的,不由罵罵咧咧說道:“這事兒得想想辦法,柔嘉這孩子性情太過柔弱…幹他孃的,不嫁給範閒?那豈不是把這位子空給了北邊那個女地不划算不划算,範閒生的這麼漂亮,便宜了北邊的那個母老虎,實在是不划算。”
他醉薰薰地望著範建說道:“北邊那個女的叫啥名兒?”
範建明顯也是喝多了,打了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