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在北齊上京皇宮居住時,但曾經被她服侍過,這次北齊皇帝心痛司理理在南慶受苦,又怕她一路受南慶官員太多委屈,才命這位嬤嬤到邊境處來接人,想讓司理理好生調養一下。
範閒再皺眉,忽然抬步往司理理站著的馬車處走去,他本身體內真氣霸道,此時只是淡淡散出一絲,便讓身周那些女子哎喲俏呼一片,往兩邊倒去,給他空出一條道路,道路那頭,就是馬車下有些不安的司理理。
“好蠻橫的傢伙。”老嬤嬤大怒。罵道:“你這南蠻子想做什麼?來人啊,把這人趕出去。”
聽著這話。北齊那邊的錦永衛與官員趕緊過來,有幾個不長眼的傢伙。竟是準備拔出腰間彎刀。北齊接待使團的官員,可是知道範閒背景的人物,堂堂宰相女婿,尚書長子,南慶皇帝的同郡主駙馬,將北齊大家莊墨韓激得吐血的詩仙…這可不是一般的官員!
去年一戰,北齊連敗,此次締交協議,本就是心虛的一方,哪裡敢對這種重要人物無禮。那名官員連忙斥退了錦衣衛。
老嬤嬤氣得更加厲害。指著那名官員罵道:“我朝疆土之上,豈能容這些南蠻放肆!”這老魚眼珠子仗著自己在皇宮裡待過,只知道後海的深淺,哪裡知道這天下的深淺,把老蟲牙一咬,老腮幫子一鼓,老枯樹掌一樣,竟是一個耳光向範閒的臉上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範閒微笑握住這老嬤嬤的手腕,偏頭看了她兩眼。
老嬤嬤這兩眼看得有些發毛。卻兀自犟嘴說道:“放手!看老身不扇你一個實在的!”
啪的再一聲!這次卻是這位老嬤嬤被淒涼無比地扇了記耳光,腳下一軟。竟是跌倒在官道黃土之中,老太婆捂著生痛的臉。吃驚地看著範閒,大概是很多年沒有被人打過了,所以被打之後,太過震驚,一時竟是忘了呼痛。
範閒收回手掌,有些厭惡掌心觸到老樹皮,在衣衫隨意擦了擦,靜靜說道:“既然你說我是南蠻,那我就蠻給你看。”
這一耳光扇得所有人都暈了,誰也想不到一代詩仙範閒提司,竟然會對這樣一個老太婆動手,那位官員趕緊抹著汗再來解釋,說道:“這位是宮中老人,就連一般官員都要給幾分面子的。”
範閒看著那個捂著嘴,坐在地上哭嚎驚天的老太婆,微微搖頭,輕笑回答道:“我不是你們北齊的官員,自然不用給她面子,不要說是什麼宮中老人,在我心中,就是一個宮中老不要臉的。”
這話實在是太過狂妄,竟是連北齊皇宮的面子也沒有擺在心上。那位官員咬牙低頭,知道時勢比人強,就算範閒動手打了人,自己也根本不能多說什麼。
範閒直接從空出來的那條道路上,走到了馬車邊,此時再也無人敢於攔他。他微笑望著司理理,輕聲說道:“此去宮中多珍重。”
司理理淺淺一福,先前微有慌亂的眼神,此時已經被極好地掩飾起來,輕抿雙唇,淡淡回道:“一路大人多有照顧,大人之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實在是有些手足無措。”
範閒微笑說道:“手足…自然是不錯的,你放心吧。”簡簡單單幾句話,便說定了司理理那位留在京中兄弟的將來,範閒沉默著退後,遠遠站在自己使團的車隊中間,看著與自己同行了很長一段旅程的老人,女人,上了北齊方面的馬車。
他微微眯眼,覺得有些奇妙,北齊方面似乎沒在把此事當作一個秘密的協議來操作,肖恩這個人按道理來講,應該隱秘送往上京才對,今天來了這麼多錦衣衛,人多嘴雜,是萬萬瞞不住了,如果上杉虎向北齊皇室要人,那位年青的皇帝應該如何應付?海棠那邊又是一股相反的力量,看來北齊皇室要頭痛了。
範閒還很奇怪司理理受到的待遇,看得出來,那位皇帝是真的很喜歡她,不然不會如此用心來接她,可是司理理就算是南慶親王的孫女,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也早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難道,那位年青的帝王還真的相信愛情這種東西?可是如此鄭重其事,皇太后難道不會發怒?司理理應該怎樣才能入宮呢?
那位雙腿斷了的老人,沉默著上了馬車。範閒不由在心中輕嘆,肖恩才下囚車,又上囚豐,一輛馬車,怎載得動這二十年離愁,多少不自由
進入北齊國境之後,黑騎自然悄遠聲息地返回京都旁的駐地,使團的一應安全都全交給了北齊錦衣衛及沿途的軍隊,範閒難得偷了半日閒,好生愜意,反正在他國土地之上,想來給對方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將使團如何。
一路春光正好,使團裡大部分人都是來過北齊的老人,就連王啟年當年也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