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地安排一個計劃;同時;在趕在離京之前。與洪竹二人商定計劃實施的所有細節。
而說到計劃、陰謀這些字眼;擅長狙殺和小手段的範閒並沒有太多信心;他馬上想到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那位白衣飄飄地公子。於是他馬上走出書房;直接穿過後圓上了馬車;竟是連後方範府前宅傳來的宣旨聲音都沒有聽到
馬車行至監察院那座灰黑方正的建築;範閒急匆匆地跳下車來;皮靴踩在天河大道兩旁堆著的殘雪上;發出哧地一聲。
一路往院裡走;一路便有迎面撞上的監察院官員滿臉震驚地行禮、讓路。這些官員們看著提司大人陰沉的臉色;急匆匆的步伐;心裡都在想;不知道是京裡哪位大人物又要倒黴了。
推門進入密室。並不意外地看見窗邊黑布旁邊的桌後;坐著一位穿著素色厚衣的年輕官員;在整個監察院裡。不喜歡穿官服;也有資格不穿官服的;就只有如今的四處頭目;監察院全權代理人物;言冰雲。小言公子。
範閒將身上披著的蓮衣扔到椅子上;將門關好;看著窗上的黑布皺了皺眉頭。直接走到窗邊;將那塊黑布扯了下來。
外面地天光和殘雪的反光一下子湧入了陰沉的房間之中;亮堂堂地。光線的驟然加強;讓言冰雲的眼睛被刺了一下;他下意識裡抬手去擋了擋。
“你又不是陳院長。”範閒皺眉說道:“不用總把自己藏在黑暗裡。”
言冰雲把手放了下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塊黑布擱在這個密室的窗上已經有好些年了;已經成為監察院最別緻的風景;誰敢輕易去動?也只有提司大人才會如此不把陳院長地意思放在心上。
範閒看著言冰雲有些蒼白的面容。憔悴的神色;不由搖了搖頭;如今地監察院;陳萍萍不怎麼管;自己也懶得管;一切事情都堆在言冰雲一個人身上;看他這模樣;只怕許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範閒心底湧起淡淡歉意。
他走到窗邊;眯眼看著遠方的皇城;說道:“院長用這麼一塊黑布遮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言冰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