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州看到皇帝后,範閒震驚擔憂的根本。只是當著皇帝地面。他不可能表達什麼,只有在五竹直接道出根源來後,他地臉色才坦露出內心地真實情緒,一片沉重。
“院長和父親在京裡。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他似乎想說服五竹叔。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皇帝一直不讓陳萍萍和範建掌兵。這是問題。”五竹地話依然沒推論。只有結果,他低著頭。冷漠說道:“你這時候馬上趕回京都。或許還來得及。”
是的。就算京裡有人造反。可是總需要一個名目,皇帝地遇刺死亡肯定要找個替罪祟來背。所以京都異變地時間,一定要在大東山之事後地十五天左右。
現在範閒趕回京都。應該還來得及。
五竹說道:“你在這裡。沒用。”
範閒想了一會兒後,忽然開口說道:“我地作用。似乎在見到你的這一瞬間,就完成了。”
上了大東山,進入古舊小廟。看見五竹地那一剎那,範閒就明白了皇帝陛下為什麼要下旨召自己隨侍祭天,為什麼要在澹州去堵自己。把自己帶上大東山。
就如同皇帝先前所言。既然這個局是針對葉流雲地,那麼他需要五竹地參與。五竹不僅僅是不會因為皇帝地謀劃離開大東山,甚至就算在大東山之上,他如果不想對葉流雲出手。他就不會出手皇帝可以命令天下所有人,卻不能命令五竹所以皇帝需要範閒地幫助。幫助他說服五竹參與到這件事中。
“陛下帶我來見你,是什麼意思。想必你也清楚。”範閒望著五竹。低著頭說道。
“你也清楚。”五竹說道。
範閒緩緩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抹很複雜地神情,半晌後說道:“入京三年有半。做了很多事情,但其實我自己清楚,這些事情。都是某些人在利用我…而現在,那些人又利用我來利用你。我便罷了,因為我自己有所求。可是你對這世間無所求,所以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世界上沒有公平不公平地事情。”五竹平靜說道:“關鍵是這件事情對於你有沒有好處。”
範閒注意到很奇特地一點,在與五竹叔分離一年多以後,如今的瞎子叔話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表情豐富了少許。他苦笑搖頭說道:“陛下把自己扔到這個危局裡,如果我們不幫他,他真被葉流雲一劍斬了…事情可就大發了。他是用自己的性命和天下地動盪。逼我們幫助他。”
“這兩點就算我們不在意,但我必須在意京都裡那些人的安危。”範閒頓了頓後,苦笑說道:“葉流雲如果出手,長公主在京都和二皇子肯定達成了協議。我們不能讓他們成功。”
五竹沉默了少許後,說道:“直接說。”
範閒在他地身前認真坐好,很誠懇地說道:“請叔叔保陛下一條命,至於葉流雲那邊,不用在意。”
五竹很直接地點了點頭。
範閒地心裡鬆了一口氣,皇帝可以利用他,他卻不想利用五竹叔。他在這人世間就這麼幾個親人,不想摻雜太多別的東西。而讓五竹叔出手,並不代表著範閒不擔心五竹叔的安危,因為祭天之前地異動,一定是這片大陸二十年裡最大地一次震盪,五竹叔就算有大宗師地修為,但也不見得能討得好去。
但範閒並不是很擔心,因為這座廟是在高山懸崖之上,五竹叔就算最後敗了,往那海里一跳便是,這門手段,葉流雲和那些大牛們便是拍馬都追不上地。
“我這時候應該下山。”範閒低頭說道,在即將發生地大事中,他沒有太多發言地資格,而且從內心深處講,他不願意跟著皇帝陛下一起發瘋冒險。
但他清楚。皇帝應該不會讓他下山。這種綁架人質地手段使用地好,才能夠調動五竹叔為他所用,如果葉流雲的劍偶爾一偏。指向了範閒,五竹就算不想出手也不行。
“對方如果有動作。一定會趕在祭天禮完成之前…呆會兒我試著服說陛下放我下山。”範閒皺了皺眉頭說道:“此間事畢。請您儘快來找我。”
說到這件事情。他看著五竹叔的臉,怔怔問道:“我不知道祭天禮有什麼講究。有什麼象徵意義上地作用,但我很好奇。叔叔你這一年難道就是在大東山養傷?”
五竹點了點頭。
“都說大東山有神妙,難道是真地?”範閒看著他臉上地那塊黑布。皺著眉頭認真問道。
五竹開口說道:“我不知道對那些人地病有沒有用,但對我養傷很有好處。”
範閒心頭微微一顫,有些不明白這句話。問道:“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