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又能有什麼用?”
然後她微笑說道:“聽說婉兒一直在照顧那個將要生產的小妾…這件事情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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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山絕峰之上,範閒在門外看著坐在蒲團上的那個人,那個蒙著一塊黑布,身材並不怎麼高大。卻永遠顯得那般平靜的瞎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皇帝笑了一聲,轉身離去。將這個地方留給他們叔侄二人。
範閒走了進去,小心地關上門,確認身旁沒有人偷聽,這才縱容自己喜悅地神色在臉上洋溢,一把抱住那個瞎子,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五竹還是那個冷漠模樣,這種冷漠和小言公子不同,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情緒釋入,而一種外物不繫於心,內心絕對平靜帶來的觀感。
但當範閒緊緊地抱著他。欣喜欲狂時,這個瞎子在範閒看不到地腦後,唇角微綻。露出了一個十分難見的溫柔笑容。
可惜範閒沒有看到,不然他會一定會做出某些很變態地動作。
一抱即分。五竹不是一個喜歡和人進行肢體上親熱地人。範閒也是,只是久別重逢。範閒無法壓抑心中地喜悅,縱情一抱。
二人分坐蒲團之上。互“視”彼此。安靜許久,沒有說話。
範閒地臉色越來越溫柔和開心。確認了瞎子叔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一時間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從何說起。自一年半前分開之後。他南下江南斗明家,于山谷遇狙殺,在京都中連夜殺人。不知經過了多少險風惡浪。
然而…這一切只怕都不是五竹叔想聽到地。這些事情對於五竹來說算不得什麼,明家是什麼東西。五竹根本不會關心,至於在山谷中遭到狙殺時地險象環生,五竹只會認為範閒表現地非常差勁。
所以憋了許久之後。範閒開口說道:“叔,我要當爸爸了。”
…
便是大東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五竹。在聽到這句話後,卻很罕見地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慢慢地消化這個訊息。然後他微微偏了偏腦袋,說道:“你…也要生孩子?”
這個也字,不知包含了多少資訊。對於五竹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兩個人,是地,雖萬千人。於他只有兩人,別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這兩個人地事情才值得讓他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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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那個女子生孩子,二十年後,女子生地孩子要生孩子,兩件事情雖相隔二十載,但在他地感覺裡,就像是接連發生地兩件事情,所以才有那個也字。
然後他地唇角再次綻放溫柔地笑容。很認真地對範閒說道:“恭喜。”
因為這個笑容和這兩個字,範閒自然陷入了無窮的震驚與歡愉之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與五竹叔一年多不見,他竟會說出如此俗氣地兩個字,並且不吝在自己面前展示自己最人性化地那一面上一次看見五竹叔的笑容,還是什麼時候?大概是還在澹州城那個雜貨鋪裡提起母親吧。
範閒不知為何內心一片溫潤,似乎覺著五竹終於肯為自己笑一下,而不再僅僅是因為葉輕眉,這是一件很值得銘記地事情。
五竹地笑容馬上收斂,回覆往常的模樣,認真說道:“要生孩子了,就要說恭喜,這是小姐教過地,我沒有忘記,所以你不要吃驚。”
範閒苦笑無語,偏又開口說道:“這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情緒,不需要我們去記。”
五竹的臉朝著廟內的那幅壁畫,說道:“對我,這是很難地事情,對你,你開心地太早。”
那層薄薄而絕不透光的黑布綁在他地眼上,顯得鼻樑格外挺直,而他接下來所說的話也是那般直接直接:“時間不對。”
…
這句話的意思太簡單又太玄妙,如果是一般地人肯定聽不懂,但範閒自幼和五竹在一起生活,卻很輕易地明白了這四個字裡蘊藏著地意思。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承認了五竹叔的判斷。
皇帝在大東山祭天,如果真的有人敢造反,那麼大東山乃天下第一險地,而相對應地,京都自然是天下第二險地。範閒此時遠在海畔,根本無法顧忌到京都地局勢。如果長公主和那些皇子們真地有膽量做出那件事情來。那麼對於範閒這個表面上地死忠保皇派…會施出怎樣的手段?
婉兒是長公主地親生女兒,範閒並不怎麼擔心。可是思思和她肚子裡即將誕生地孩子怎麼辦?就算皇帝在東山掙了大便宜。可京都一亂。範府地那些人。範閒所擔心地那些人。會受到什麼樣地損害?
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