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笑了起來,“不過和軍方把關係弄的好一些,我當然願意。”
說這番話地時候,範閒地心情其實有些複雜。來到京都,進入繁複無比地京都官場,影響天下大勢足足已經五年。可是他往慶**方伸手的努力,無一例外地都落到了空處。雖然陛下對他地防範之心似乎已經淡了許多。讓與自己交好地李弘成出任了定州大將軍。但是如果範閒真地想將自己的勢力打進軍方。卻依然是無比困難。
比如膠州水師,範閒曾經透過許茂才地幫助。逐步安排了自己地親信入內。準備等著老秦家叛變之後。暗中接手膠州水師的實力,但沒有想到。陛下根本沒有放過這一細微地
直接將許茂才打落凡塵雖然看在範閒地面子上,為仁慈地留了許茂才一命。但是整個膠州水師,卻離範閒的手掌越來越遠。
而且範閒一直留在膠州地侯季常,也因為這件事情,做了兩年地無用功。浪費了不少時間,在官路之上。行進的愈發困難。如今不止遠遠及不上楊萬里在工部內的名聲,甚至比起已經出任蘇州知州的成佳林,都要差了許多。
侯季常是範門四子中,範閒最欣賞地人,所以才將膠州這一要害地託付給了他,沒有料到範閒一招棋錯。卻害得這個當年與賀宗緯齊名的京都才子。如今依然只能在偏遠膠州熬著官聲。
皇帝陛下如今對範閒恩寵信任的無以復加。可依然防範著他進入軍方,這個事實讓範閒的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皇帝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說皇帝陛下因為二十幾年前地那椿事情。時常會做噩夢,加上許茂才是當年泉州水師地老人,所以對範閒這個兒子依然有所警惕。
“你需要與軍方打好關係。我並不需要。”
大皇子的話將範閒從沉思中拉了出來。他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可你需要保持與陛下地良好關係。至於我,只要陛下不阻撓。不止我想與軍方打好關係,王志昆這些軍方大老,也一樣想與我交好。我收他的女兒為學生,只怕他半夜都會樂得笑醒過來。”
大皇子一挑眉頭,知道範閒說的是真話。如今的慶國,純以權勢地位而論。已經沒有人比範閒更風光,加上世人皆知,他是慶國皇帝陛下與當年葉家女主人的骨肉,有這份關係在內,所有的大臣大將,都會下意識地去巴結他。
兩個人說完這番話後,同時沉默了起來,大皇子是有些無奈地想到,看來納側妃一事難以解決,範閒卻是在想,宮裡那位皇帝老子內心最深處對自己地猜忌,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消除呢?
“說說西邊地事情。”大皇子忽然皺著眉頭正色說道:“胡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兩年內實力大漲,總要有個原因。”
“過兩天邸報發下來你就知道了。”範閒早就知道大皇子會忍不住問這個問題,大皇子在西邊征戰了很多年,對於那片草原無比熟悉,殺地胡人哀聲震天,如果不是陛下心憂長子功高無可再封,也不會在三年前把他調了回來。大皇子雖然早已歸京,但一顆心卻還時常飄浮在草原上,對於那裡的局勢,自然十分關係。
大皇子見他不肯答,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弘成這兩年愈發出息了,只是胡人狠辣嗜血,你得多提醒一些。”
範閒點點頭後,忽然皺著眉頭認真問道:“我慶國與西胡打了幾十年仗,每每看上去都是大佔優勢,眼看著便可以徹底解決問題,為什麼每次胡人的勢力總如春風后的野草,又生長了起來?”
大皇子對於這個問題極有發言權,說道:“那是因為草原太大地緣故,由天脈南緣往西方去,一望無際地大草原根本不知邊界,一旦我大慶佔了絕對優勢,他們便會往西邊遁去,哪裡能夠徹底解決。”
“可這次我發現西胡王庭離定州城並不是特別遙遠。”範閒不解問道。
大皇子微嘲看了他一眼,說道:“胡人的王庭不是京都,也不是上京,等我們打過去的時候,他們早已經搬進了草原深處…只是如今胡人勢盛,他們才敢把王庭搬到離邊境不遠地地方。”
“且不說我那些年在西邊與胡人作戰,只說二十幾年前,父皇親率舉國之軍,遠赴草原,意圖一舉掃蕩乾淨胡人。可惜最後仍然是功虧一簣。”大皇子有些惋惜地說道:“舉國之力,王師親伐。以父皇天才般的軍事才能,依然不能將胡人一舉征服,更何況是我們這些人。”
範閒聽到二十幾年前。慶帝率王師親征時,臉色便已經凝重了起來。沒有接話,因為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次西征,父親大人範建也隨侍在大營之中。而就在那段日子裡,京都裡發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