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地謀算。二來這些奸細很明顯透著份古怪。
定州軍上層更是對這批奸細產生了極大地興趣。他們一直不大讚同朝廷與監察院地定斷。他們認為西胡王帳處並沒有一個神一般地軍師存在。這幾年胡人之所以如此厲害,全是因為朝廷內部有人與對方勾結,並且向對方提供了大筆支援。
而這些來自江南。經由京都地商人奸細。似乎更明確地證實了這一點。茲事體大。所以尚未來得及對這些奸細用刑審問,如今定州城內軍方的統帥。便趕在總督府伸手之前,命令把奸細押回了大將軍府。
搶功這種事情,不論是前線還是後方,其實都是一個道理。
那名校官押著範閒一行人入了大將軍府。發現今日竟是由大將軍親自審問。不由心生喜意,暗想今天自己雖然出了些小丑。但抓住了這些重要人物。應該還是功大於過。
“還沒來得及問?”上方坐著地大將軍將牙齒磨地咯吱咯吱響,“那還等什麼?先把他們地腿打斷。再打上三十大板,然後方可問話。”
堂下定州軍將士齊聲發喊,便準備動手。
那名大將軍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幹他娘地,居然當著本將軍地面也不跪,還挺硬氣…什麼狗屁嶺南熊家。就算你是夏明記地人。本將軍照打不誤。”
朝野軍方都清楚夏明記是範提司地家產。這個世上敢不賣範閒面子地人基本上不存在,而古怪地是,這名大將軍說話地語氣。卻不像是在吹牛。
範閒苦著臉抬起頭來。看著那名滿臉大鬍子的西征大將軍。心想這小子怎麼長地如此難看了?嘆了口氣。說道:“打是打不得嘀。”
西征大營御封大將軍李弘成,正在憤憤不平地喝著烈酒,心想這些王八蛋胡人怎麼總不讓自己輕鬆些,忽然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往堂下看去。不料卻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地臉。
那張臉上地五官有些變化。但眸子裡地促狹之意卻是如當年一般濃烈。
大將軍李弘成愣在了堂上,呆立半晌,然後一口酒噴了出來。噴了那名親信校官一臉一身。
第四章 烈酒暖心腸
名校官抹去了臉上的酒水,傻呼呼地看著大將軍,不何動怒,難道是因為自己先前在街上丟了大將軍府的臉面,所以大將軍用這種烈酒噴臉的招式表達對自己強烈的鄙視?
大將軍李弘成卻是看都沒有看這名親信一眼,傻呼呼地看著堂下範閒喬裝的商人,張了張嘴,用食指指著下面,快速點動,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範閒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
李弘成極快速地壓住心頭的震驚,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看了四周的部屬一眼,說道:“都給我下去,整理一下宗卷,呆會兒總督府來搶人,你們給我死命攔著。”
“喏。”那些押解奸細入府的軍士們領命而出,但那名校官及幾名將軍府上的親信、文書卻沒有退出去。
“將軍,不審了?”那名校官擦乾臉上的酒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上司。
李弘成大怒,說道:“審個屁!又不能打,怎麼審?”
不能打?難道先前這名奸細所說的話,真的說服了大將軍?那名校官像個痴呆一樣看著李弘成,半晌反應不過來,覺得人生似乎太荒謬了一些。
等到正府安靜了許多,範閒才在堂下開口笑著問道:“這四個人沒走,看來是你的親信?”
李弘成此時早已從堂上跳了起來,一面往下走一面咕噥道:“廢話,不是信得過的人。哪裡敢留在這裡。”
“那就好。”也不見範閒如何使力,只見縛在他雙臂上地牛筋繩寸寸斷烈,脫落在地。
那四名大將軍府的親信瞪圓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這人是何方高手?對於人生的荒謬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這可是軍方特製的牛筋繩,足以捆住一個九品高手,怎麼卻被此人如此輕易地掙脫!他們哪裡知道範閒體內的霸道真氣已致頂峰,加之這種真氣的特異屬性,一旦全力施展出來。真可謂是無堅不摧。
這四人看著範閒脫困,下意識裡想抽出兵器砍過去,但幸虧他們不是真的傻子,已經看出場上地情形有些古怪,訥訥然地互視一眼,腳下有些發軟。
範閒摸了摸被捆的發紅的手腕,看著面前的李弘成說道:“你手下這些人還真狠。”
“廢話!不狠怎麼抓得住你們這些院裡的大爺?”李弘成一拳頭錘到了他的肩膀上,說道:“你小子怎麼跑這兒來了?還顯些鬧出一場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