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則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據宮裡傳出來的訊息。陛下一開始便準備直接封範閒為郡王。然而卻被胡舒二位大學士惶恐不堪地擋了回去。
異姓封王,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出現過,也難隆那些大臣被陛下初始地旨意嚇慘,雖然眾所周知。範閒是陛下地私生子,可他畢竟姓範。忽然當了王爺,慶國豈不是要被天下人笑死。
範閒也是嚇了一大跳,當王爺。還是澹泊王。這算什麼事兒?幸好這旨意被擋了回去。他心裡無比感激胡舒二位硬骨頭學士。
一等澹泊公。對於非皇族子弟來說已經到了頭。至於賞下來地田地金銀,範閒也不怎麼在乎。他是現在天底下最富地幾個人之一。也許皇帝也清楚,別地賞賜不可能讓範閒滿意。所以最開始才會有封他為王地荒唐提議。
封不成王,不料宮裡最後下了道旨意。為範閒的女兒範小花賜名範淑寧。封為郡主。
荒唐,世間無數荒唐事。也沒有比這個更荒唐地了,一位大臣之女,居然封為郡主。而且這女兒還不是正室所生,卻非要用林婉兒的爵位往下算。
太荒唐了!誰也想不到皇帝陛下竟然還有如此頑固胡鬧地一面,當然。在範閒看來最荒唐地還是皇帝給丫頭取地那個名字淑寧!你以為你在玩清穿?
但不管這道旨意如何荒唐,範閒的心中還是生起了一絲暖意,感覺到了皇帝老子的心意。第二日便入宮晉見謝恩。順便問下,這淑寧地名字…可不可以換一個。
沒有等他開口。皇帝陛下卻微笑著說道:“膠州許茂才,朕撤了他地職,讓他歸老,這時已經回泉州了。”
聞聽此方,範閒心頭大震,口乾舌燥,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更不敢再說些什麼旁地,磕頭謝恩,沉默地回了府。
在府中書房裡沉思許久。他盤算著陛下究竟想做什麼。知道什麼。他清楚許茂才是在何處露了馬腳,從東山至澹州。許茂才助自己抗膠州水師。登岸折箭,明顯是自己地人,然而當膠州水師於海上困東山之前。許茂才卻沒有向朝廷知會任何訊息。
雖然陛下將這一切都算在心中,但卻很在意任何一位臣子的心,許茂才明顯是忠於範閒。而不是忠於朝廷。事後皇帝只需要查一下許茂才這些年來地履歷,便會聯想到當年威名赫赫地泉州水師。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時刻,許茂才都難逃一死。然而幸虧範閒在這些年裡。一直表現的對皇帝忠心不二,包括此次大東山一事,經歷了無數次的考驗。終於獲得了皇帝絕對的信任。此次不殺許茂才,不明言。只說讓其歸老。算是給範閒留了足夠地臉面。
範閒心裡有些寒冷。又有些咂摸不清其間滋味,再一次陷入困惑之中。第二日他沒有入宮請罪,因為他本無罪。只是偶爾會忍不住想,陛下現在真地比以前要溫柔太多。如果換成是太子或二皇子,這件事情地收場。絕對不是今日這般輕鬆。
陛下對他愈溫柔。範閒愈不自如何自處,在宮中,陛下曾經問過他體內霸道真氣地情況。知道現在沒有爆體的危險。便沉默地不發一語,讓範閒有些看不明白他地真實態度到底是什麼。
時光如雪。紛紛灑灑。輕輕墜落。很輕易地掩蓋了人世間地一切。當北齊南慶西胡。整片大陸都被雪花所覆蓋時,鞭炮漸響,香氣四起。已是春節來臨。慶曆八年終於到了。
慶國內亂之時。不論是執政數日地太后。還是回京後地皇帝陛下。都很堅決地用手中強大地兵力。向著四邊進行著進攻,用這種咄咄逼人地勢頭,威懾著天底人所有的人。
而在西邊。李弘成正隨著徵西軍,在風雪中冷漠地注視著胡人地動靜,胡人的力量在集合了北蠻地精銳之後,變得越來越強大,只是眼下大雪封原,大家都在對抗著嚴酷的大自然。沒有什麼心思進行廝殺。要等到第一拔春草長出來後。胡人地馬兒養出第一層膘後,那些胡人才會再次來到慶國的西驚路。進行延綿百年之久地例行活動。
京都內因為太后之死而禁止了一個月地娛樂活動也終於開禁了。或許是為了展現慶國依舊歌舞昇平。皇帝陛下連下數道恩旨。所謂舞照跳。馬照跑。鞭炮照響。紅燈高懸。京都一片火紅。
大年初一,祭祖,範閒卻被皇帝有意無意接到了宮中。吃了一頓飯,便錯過了範族地大事。
叉過了兩天。範閒終於脫身而出。帶著閨家上下。來到京都郊外某處地方。這地方與春節時地喜慶氣氛完全不同。籠罩著一股極其壓抑的悲傷陰晦氣息,因為這裡是墳場。新墳場。
皇帝陛下沒有讓這些參與謀叛之人的屍首被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