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範閒捫心自問,賀宗緯所行之事。並不比自己所為更無恥,而自己如此厭憎他,究竟是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範閒曾經看過賀宗緯對若若流露出那種熾烈貪婪的目光。就為了這種目光。他記他一輩子,要壓他一輩子。要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沒想到。現在你妹妹在陳園裡唱曲。”範閒看了桑文一眼。笑了起來。他很喜歡桑文這女子,溫婉沉默可親。不是對她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想法,只是覺得與這女子在一起。便會無來由的心安。
就像和大寶在一起一樣。
至於他口中所說桑文地妹妹。正是那天去陳園面見陳萍萍時所見地唱戲女子,陳萍萍極喜歡桑文地聲音。只是如今桑文要打理抱月樓,並且要把範閒地大計擴充套件到整個天下。根本沒有辦法在京都久駐,於是極愛享受人生地陳萍萍,只好退而求其次,將桑文的妹妹從燕京接到了京都。
桑文極溫柔的笑了笑。說道:“院長喜歡就好。”
範閒嘆了口氣,卻想到了一些別的,因為自己地出現,已經改變了無數人地人生,無數人因為自己而匯聚到自己地身邊。甚至連桑文地妹妹都不例外。一想到這些人。自己怎麼忍心悄然離開?
然而有人忍心離開,範閒站在那個小院子裡,臉色異常難看。眼中地失望之意掩之不去,院子裡的井還在。石桌還在。棉簾也在。青青架子也在,只是人都不在了。
這是王啟年家的小院。小院深藏西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