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搭在船舷上的繡質長鉤全部撕碎,十幾個正在向上攀爬的水匪慘兮兮地墮入水中。激起浪花無數,江面上一片混亂!
而正面堵著的那艘水寨大船,就這般毫無花俏地與京都來船撞上了然後毫無花俏地一轉頭,一折腰,嫋嫋婷婷地就滑了開去。
當然。這個美妙的動作,伴隨著甲板破裂。水手驚呼地難聽伴奏。
…
尾部留下一道白色的水浪,京都來船疾速地向著下游駛去,只在這片鏡泊一般的江面上,留下了無數木屑與在水面上沉浮著的水匪們。
水寨首領抓住船隻邊緣,在大浪之中穩定住自己的身形,瞠目結舌看著那條大船的船尾,心裡震驚異常,這艘船…也太結實了吧!而且由完全靜止到這麼快地速度,這操船的水手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比自己的水準似乎還要高些!
京都來船上的水手,全部是當年被撤泉州水師地校官們,常年研習的便是水戰之術,操控大舟水戰地水準,自然要比這些江南水寨玩螞蟻吃象的船工們要強許多。
只是江面行舟,因為害怕水下礁石,不敢妄直橫行,所以京都來船上面沒有掛滿帆,和那些水師用的三翼飛船比起來,在速度上並不佔什麼優勢。京都來船隻衝了一道防線,便馬上被隨之而來的十餘艘飛船跟住了。
此時江面半江瑟瑟半江紅,京都來船在先,江南水寨群舟在後,疾速向下流衝去,在水面上劃出無數道淡色的傷痕,撓得黃色江水好生不安,成了個百舸競流的美妙畫面。
「用甩鉤!」
眼見著那艘京都來船氣勢洶洶,而且船身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竟然如此結實,江南水寨的頭目大聲喊叫著,同時比了幾個手勢,雖然江風極大,一轉眼便將他的話語吹到了天邊去,但看著他的手勢,圍住大船的那些水賊們很有默契地取出了一堆繩索,往大船上拋去。
十幾條繩索破空而去,畫了道漂亮的弧線準確地落在了大船甲板上,水匪們的手法極其嫻熟,果然是做慣了這等熟練工種。眾人接著將手一緊,繩頭帶著的掛鉤便牢牢掛住了船板,此時雙方速度相近,繩索又不是竹子這種硬貨,眾水匪不再擔心什麼,手腳利落地沿著繩子便開始往大船上爬。
…
又是爬到一半,可憐的一半時,大船邊舷之上開啟十幾個隔板視窗,每個視窗裡都伸出了一枝長鈞或是長斧,惡狠狠地向繩上那些人砍了下去只聽著刀風陣陣,慘呼連連,血花隨江風四散,殘肢共濁浪而下,一個照面間,水匪們死傷慘重!
還有些人僥倖落入江中。但那些繩鉤卻被砍斷了,然後京都來船的那些視窗之中,伸出十幾枝搭弓待發的箭頭,冷漠地瞄準著四周的船隻,雖未發射。卻是震懾之意十足,似乎在說,誰要是再敢靠近,格殺勿論!
後方的水寨首領看的雙眼欲裂。暴露異常,卻又心生寒意他長年混跡於江河之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剿匪,當然知道長弓、矛、斧各四…乃是朝廷水師地標準配製!
「難道有什麼陰謀?」
…
船隻放帆而下,速度奇快。馬上就出了鏡泊灣,來到了沙洲水域之中。
水賊首領狠狠看著仍被圍困著的大船,知道雖然對方出乎意料的準備充分和強大,但是大象也怕螞蟻,只要仍然在江面上行走。自己這些長年江邊長大的人,總會有辦法讓對方沉到江底下,自己所需要的,只是時間罷了。
似乎是在回應他地要求,前方的江面上陡然出現了四艘大船,橫排在江面之中。恰好堵住了下行的河道,這四艘大船共有三層,極為高大,落在江中的陰影都被拉地老長,看上去十分威猛。
水寨首領眯眼望去
,發現是最近幾年常與自己這些人暗中配合的水師樓船,不由大喜過望。呼喊道:「有兄弟幫手,大家不要著急!」
京都來船依然沉默而堅定地向著下游衝去,似乎那四艘沙湖水師的兵船並不存在一般,又像是要去自盡般悲壯。
…
看著夕陽下的那一幕,江南水寨首領頓時傻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眼看著京都來船便要被前後夾擊而死,陷入重圍之中時,下游沙湖水師四艘兵船,竟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時偏舵,給那般京都來船讓開了一條道路,讓那艘船悠哉遊哉地順水而下!
這是怎麼回事!
水寨首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海中殘留地理智卻告訴自己,自己一干人追了很久的那艘船…和這四艘水師巨船…真的很像。
沒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