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頭地恐懼,顫著聲音請示道。
大皇子緩緩握緊了腰畔的配劍,迎著夜風的臉線條顯得格外堅硬:“讓所有地人醒來,軍前臨時會議。”
此話一出,一股濃烈至極的殺意,就此浮現在他的身外。大皇子雖不是武道高手,但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劍下不知有多少亡魂,今夜決心即定,那自然首先要處理掉禁軍內部的不安因子。
校官知道大帥今夜要殺人了,禁軍中原本屬於燕小乙一系的親信,只怕就要被屠殺殆盡,但他此時反而不再恐懼,自心底生出無窮的興奮來。馬上開始傳令。
…
皇宮前城城牆極為寬大,上面可以並行四匹駿馬,全由青磚所築,自然流露出一股肅殺氣息。
一列禁軍在此排陣,看著皇城下方的廣場,嚴陣以防,似乎隨時準備迎接來自宮外地襲擊。
然而這列禁軍中一位卻是用深遠的眼光看著宮內。
範閒輕輕整理了一下禁軍的衣飾,看著這座熟悉的宮殿,內裡漆黑一片,不知道親人在何處,仇人在何處。他知道自己帶著兩百人殺入宮中,將要面臨的是大內侍衛和內廷的太監高手,如此冒險,究竟成算幾何,無人能知。
因為他也無法判斷,當殺聲起時,大皇子能不能將禁軍完全控制住。他無法依靠禁軍的力量。
“永遠不要做敵人希望你做的事情,原因很簡單,因為敵人希望你那樣做。”
範閒對身旁的黑騎副統領荊戈說道。
“這是一個叫拿破崙的人說的。皇城的門已經開了,後宮的門還關著,他們想不到我們敢用這麼些人,就去強攻皇宮。”
他此時還不知道長公主對自己的評價,如果換成以前的範提司,詩仙,他確實不會選擇如此直接而勇敢的進攻。
只不過範閒已經改變了,當他從草叢裡站起來的那刻起。
第一百三十八章 閒推月下門及暴烈突進
…
皇城比京都權貴們的臉皮還要厚,上可騎馬,下可貯物,甚至連禁軍議事的房間,也設定在那些大塊青石之間,幽暗之中,透著一份肅殺。只有些許跳躍著的***,照耀著房間裡所有人的臉,所有人的眼,讓他們驚醒過來。
這些禁軍的將領校尉們確實很疲憊,自從三騎從京,報告了大東山之事後,整個京都風雨欲來,而他們所負責拱衛的皇宮,更是成了各方勢力緊盯的風暴中心。連續數日,沒有一位將領可以離開皇城,即便是輪值時,也沒有人敢回府休息。
火焰在大皇子的眼中變成燃燒的光彩,他幽幽看著室中的十幾位將領,冷著聲音說道:“本王說的話,諸位可曾聽清楚了?”
室內一片沉默,一位將領沉著臉,單膝跪於地上,咬牙說道:“末將不清楚。”
“要我把遺詔再宣讀一遍?”大皇子盯著他的眼睛,寒聲說道:“太子勾結北齊東夷刺客,於大東山之上刺殺先帝,意圖謀朝篡位。事後陷害小范大人,本王既接了先帝遺詔,有當誅者,則當誅!”
那位將領看了一眼大皇子身邊那薄薄的一張紙,雙眼微眯說道:“殿下,所謂遺詔,誰人知其真假?”
大皇子冷漠地看著他,然後緩緩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盒子被開啟,內裡是一方小印,正是已經失蹤了數日,讓宮中旨意始終無法順應過渡的…皇帝行璽!
行璽一出。滿室將領面色劇變。各自跪於地上,向此方玉璽行禮,再無人敢多言。
“謹遵殿下軍令。”
“小范大人奉旨鋤逆,命本王相助。”
大皇子的目光緩緩從跪在地上這些將領的臉上滑過,看出了很多人的心思,雖說他聽從範閒勸說,安心統領禁軍後,在禁軍內已經安插了許多親信。但是燕小乙執掌禁軍所留下地殘存勢力依然極多,如果想依靠這方行璽和遺詔,就讓這些人心服口服地為自己所用…
大皇子地眼角抽搐了一下,在心底自嘲地冷笑了一聲。世上從來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有願意跟隨本王救國於危難之間的將軍。請站起來。”大皇子平靜說著,室角里的幾盞油燈散發出來的光彩。籠罩著他的臉龐,讓他的臉色似漸溢鮮血。
室中所有的將領都站了起來。勢比人強。此時室中全數是大皇子地親兵校尉,即便是那些將領心中別有心思。卻也不敢當面發難。
頭前出來說話的那名將領唇中有些發苦,他一直與宮中的長公主保持著聯絡,但沒有想到今夜大皇子會忽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