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讓範閒等太久,隨著門外一聲禮炮響,幾名大內侍衛領頭,便拱擁著一名太監走入了圓中。
範閒早已站起,牽著三皇子的手迎了上去。行了大禮,靜靜聆聽旨意。
來宣?的太監是姚太監,也是範閒的老熟人了。兩個人對了個眼色,姚太監知道這位小爺等急了,心頭一顫,趕緊略過一些可以略過的程式,直接拉開那明黃色的雙綾布旨,用尖尖的聲音宣讀了起來。
聖旨地內容並沒有出乎範閒的意料,裡面有些句子,甚至還是範閒與皇帝秘密通訊中已經商量好了的事情。
身為一國之君,對於江南地紛亂。自然要表示一下震驚與憤火,旨意裡用看似嚴厲的詞語好生訓斥了範閒一番。
但是旨意裡,一個字都沒有提到明家。
範閒跪在地上,唇角閃過一絲笑容,這是應有之理,區區一個江南豪族,怎麼可能牽動天心?雖然今次的事情鬧的不算小,萬民血書也送到了京中,有幾名腐儒甚至要在京都在御前官司,皇帝下旨訓斥範閒,就算是給了天下人一個交待。
但是…聖裡,朝廷公文裡,絕對不會提到明家,批評範閒處事不謹,至於是什麼事?朝廷根本不置一辭,這便是所謂政治。
只不過是幾句訓斥的話,當然,又罰了範閒一年俸祿,再也沒有任何別地處罰。
姚太監那尖尖的聲音停歇,範閒眾人起身謝恩,又問過聖上身體如何,等等云云一應無聊之事後,範閒才雙手接過聖旨,交給身邊的官員收好。
…
“又罰俸祿?”範閒忍不住咕噥著,“我與我那老父親兩個人這大幾年沒個進項,誰來養家?”
他與三皇子當先往裡面走著,姚太監佝僂著身子,露著討好地笑容,小碎步跟在後邊。
“老姚…你得把銀子還我,不然我可只有喝稀飯了。”
範閒笑罵道。
姚太監腆著臉,往前趕了幾步,說道:“您就饒了奴才吧,誰不知道您是天底下最能掙銀子的大人…這來江南不到半年,便給朝廷掙了上千萬兩銀子,哪裡用得著奴才那些零碎銀絞子?”
姚太監說話的當兒,餘光悄無聲息又極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