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古意的劍。
取出長劍,右手穩定地握在劍柄上。緩緩一拉。
悄無聲息的,劍鋒脫鞘而出。
便如蒼山上的那層雪,便如北湖裡地那抹碧,便如江南的一縷風,清清亮亮的劍光,在書房之中盪漾著,無比溫柔,然而在溫柔之中卻夾著一絲刺骨的寒意。
範閒微微動容,看出了這把劍的名貴與鋒利,尤其讓他心中暗動的是。這種溫柔之中的殺意,與自己的古怪性情還真是有些相似。
他輕翻手腕,隨意揮了兩下。感覺輕重也十分合適,劍鋒無聲破風而出,在蠟燭上拂了三下,蠟燭紋絲不動。
範閒以往所習慣用的武器,不外乎是暗弩與靴間的細長純黑匕首。雖然殺起人來效率十足,可終究是沒有一個趁手地武器,尤其是如果要和真正的高手正面相搏時。
而因為被影子刺了一劍。所以範閒極為划算的學會了四顧劍地劍訣,這些子裡潛心修練著,也算是頗有小成,那夜殺袁驚夢,便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四顧劍存於心,範閒愈發有種想佩把好劍的想法。
殺袁夢時,還是向海棠借的軟劍。
軟飯不能吃,軟劍也不好意思老借。
範閒輕彈劍鋒,側耳聽著微微的嗡聲。不由讚賞地點了點頭,心想老王這個馬屁倒真是拍的合適。
拾起匣中紙片一看,上面寫著王啟年純熟地捧哏之詞,馬屁十足,先痛悔去年不該偷窺大人之信,最後才講到這柄劍的來歷。
原來這把劍竟是當年大魏朝最後一任皇帝的佩劍!
當年大魏被慶國打散,戰家趁勢而起,而皇宮裡地寶貝兒卻早已被那些太監們偷出去變賣了,這把佩劍也從此流落到了民間,再也沒有人見過,只是過了這二十多年,終於出現了蹤跡,王啟年得知後花重金購得,又小心李翼地做了一些外部的改變,這才送到了江南。
“原來是把皇者之劍…”範閒看著這柄劍笑了起來,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如果這把劍真的附著皇氣,當年北魏那皇帝也就不會死了。
不過旋即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王啟年如今當然知道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重金購得大魏帝劍,千里迢迢送給自己,這是純粹的拍馬屁行為,還是…在用這把劍暗示著什麼?
範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心想王啟年這樣一個小老頭,有老婆有閨女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般大的膽魄,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看來自己與皇帝陛下一樣,骨子裡都是多疑地人啊…
吹熄蠟燭,離書房安睡去,範閒忍不住咕噥了一聲:“佐羅。”
房門閉,月光靜,蠟燭斷為四截,一根凝於桌面,三截滾動難安。
…
三日後,由京都來的天使終於到了蘇州城,天使不是長翅膀的那些閹人,只是負責幫皇帝老子傳話的閹人,他們不會飛,只能騎馬,自然慢了一些。
華園整肅一新,灑掃庭院,佈置香案,準備相關事宜,以範閒為首,三皇子為副,監察院啟年小組在內的所有人,及六處護衛、虎衛,密密麻麻數十號人,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前院堂前等候著聖旨的到來。
今天要接聖旨,海棠身為北齊聖女,自然不方便在,早已避了出去。
只是範閒一行人等了許久,也沒有見著人來,範閒便有些惱了,喊人搬了張太師椅,自己坐在了廊下,讓思思在旁邊剝瓜子兒,自己卻與三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鄧子越面現尷尬之色,湊到他耳邊說道:“大人,注意一下,總是要等的。”
他的眼光往旁邊瞥了一眼。
範閒知道他想說什麼,監察院一應下屬倒無所謂,老三如今也是死心塌地跟著自己,可是自己這一副作派。確實顯得有些不尊重皇帝的權威,旁邊還有虎衛高達七人,還有負責三皇子安全的幾名虎衛,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皇帝派來監視自己地人。
範閒眯了眯眼。沒有說什麼北齊之行,包括江南之行,其實都是高達七人跟著,雙方相處的還算愉快,至少沒有拖自己什麼後腿,也沒有做出一些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所以範閒這些日子裡,刻意將自己的真實一面展露出來給他們看。
反正估計這一生,這七個人都會是自己地貼身保鏢,那便…用不斷的小錯。來讓他們習慣自己將來的大錯吧。
人心有時候是不能收買,而只能勾引的,男女之間是這般。男男之間其實也是這般。
至於三皇子身邊那幾名虎衛…
…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