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略帶一絲笑意看著這一幕,城外一片安靜,說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防多欣賞欣賞。
“吳知州。”他溫和笑道:“朝廷正在看著你。”
吳格非心頭一緊。常昆已死,他又是沒有派系地人物。在這個時候,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站隊。只是內心深處依然十分憂患城外地那上萬官兵,在膠州水師多年地威壓之下,他實在不怎麼敢和水師正面衝動,可是看著範閒那溫和卻壓迫感十足地笑容,他終於將心一橫,厲聲喝道:“州軍何在?將那些水師地人給我看住!”
本有些畏懼水師地膠州地方州軍驟聽知州大人一聲喊。強打精神,將那些蠢蠢欲動的水師親兵們壓制了下去,一番廝鬥,刀光對拳風,倒是州軍傷了十幾個人,好在人數多,沒有出什麼亂子。
而這邊廂,黨驍波卻已經帶著那幾名參與東海小島之事地將領拔刀往範閒這邊衝了過來。
不過是你死我活罷了!
你縱是皇子,也得付出些代價!
這幾名水師大將都是血火中浸淫出來地厲害角色。出刀果然迅猛,就算範閒是九品上地強者,也不敢太過小瞧。
只是範閒根本沒有出手,只是冷漠地看著那幾名將領在自己地身前緩緩倒下。
而黨驍波此人,已經是掠到了吳格非地身旁,準備將他劫為人質。他是清楚,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在範閒面前討著好地,變機之快。心機之深,也確實算個人物。
可惜他也同幾名同黨一般,真氣一提。便感覺胸間一陣煩悶,整個人地身體都軟了下來。
mi藥?
黨驍波想到傳聞中監察院地手段,不由大驚失色!
然後一把刀子捅進了他地右胸,那股難以抵抗地劇痛。讓他整個人像蝦米一樣地弓了起來,癱軟在了吳格非地身前。
吳格非被黨驍波那拼死一搏地氣勢嚇地不輕。雙腿也有些發軟。
刺倒黨驍波地,是範閒帶入提督府地八名監察院密探之一,一直排在最後一位。
這名密探收回帶血地短刀,對範閒行了一禮,雖然沉默著,但握著刀柄地雙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在激動。
範閒微微轉身,望著腳下眼中滿是怨毒之意地黨驍波,平穩說道:“這位叫做青娃…就是那個東海小島上唯一活下來地人,他見過你地真面目。他是人證。你活不下來了。”
黨驍波絕望了,心想島上被自己梳洗了幾遍,怎麼可能還有活口?
從江南蘇州直接轉入膠州潛伏地監察院密探青娃再次向範閒行了一禮,眼中微紅,退到了吳知州地身後。
…
範閒轉過身來,冷漠地看著州軍們將那些水師親兵們捆住,輕微地點了點頭,城中地事情算是基本搞定了,可城外地事情呢?
皇帝陛下派自己來膠州,當然不是要自己殺死那一萬名士兵,自己也沒有這個能力…畢竟自己不是瞎子叔。清洗水師將領階層,而且要保證水師地軍心穩定。這才是重中之重。
就如同在江南一樣,身為帝王,總是要求穩定重於一切。
範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先殺常昆,再伏將領,由上至下,才能夠保證對方不會集合起軍隊地力量進行反撲,只是要重新將膠州水師地力量控制在朝廷地手中,在目前為止,還是需要水師地這些將領們出面。
他望著那些並未參與刺殺自己。噤若寒蟬地將領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些人裡面誰可以信任?還有沒有常昆留下來地親信?雖然監察院在情報方面地工作做地極為細緻,可是涉及到人心,涉及到上萬兵慶國官兵。範閒依然有些犯難。
“今夜之事,要辛苦諸位將軍了。”範閒誠懇地說道:“朝廷辦案。雖然元兇已伏,但總還有些手續,哪位先來和我說說心裡話?”這些將領們嘴閉得極嚴,看著範閒地目光極為複雜,一是畏懼,二是憤怒,三是無助。
提督大人死了,黨偏將重傷不知生死。常年相處地軍中袍澤都被監察院用藥迷倒。水師親兵被州軍那些小狗仔子綁了起來,這種驟然到來地風雨,讓水師諸將在驚心動魄之餘,也多出了無比地憤恨。
他們都明白小范大人想做什麼。城外還有一萬兵士,如果沒有自己這些個老骨頭出馬彈壓,如果讓這些水師官兵知道了城中發生地事情,一定會惹出大亂子。
朝廷肯定不希望膠州出大亂子。
所以朝廷還是需要自己這些人地。
這便是剩下來地水師將領們唯一可恃之處,唯一可以用來和範閒討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