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和時間…這筆買賣是划算的。”
明青達面色不變,想了片刻之後說道:“都依母親的意思。”
他心裡清楚,四弟畢竟是姨太太的兒子,在母親的眼中,都是屬於可有可無的人物。
明老太君望著他冷冷說道:“家裡流水差成這樣嗎?為什麼最近你時常要向招商調銀?”
明青達心頭冷笑著,心想太平錢莊的印鑑一直都在您的手上,我如果要把明家真正地拿在手中,不想些別的門路,如何做得?心裡是這般想的,嘴上卻溫和無比地解釋了幾句。
明老太君點了點頭,最後緩緩說道:“只是老四,只怕還不足以讓天下人的心思都倒向咱們明家…青達,你要做好準備,也許明家家主的位置,你要被迫讓出來,如此才能讓天下人察覺到我們明家的慘狀。”
明青達微愕,深深鞠躬,退出院去。
在院外,他與一直等著自己的兒子明蘭石微笑說道:“聽見沒有?我就說過…她最疼的,只有你六叔。”
第一百二十六章 誰的水師?
範閒並不清楚明家內部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明家是塊石頭,他要壓著,但暫時又不能碾碎,反正他有這個耐心,釣魚沒有什麼可急的。
這天他來到了抱月樓蘇州分號,樓裡的生意已經好起來了,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忙著接客,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樓中男東家、女掌櫃恭恭敬敬地護著一位人物,悄悄地上了頂樓。
推開窗子望出去,只見後方那一道瘦湖邊上有很多民工正在挖泥擴湖,要將一個湖擴大,所需要的金錢、人工都不是個小數目,他忍不住嘆息道:“有必要嗎?”
史闡立微笑說道:“依大人的意思,將分號的規劃與格局加急傳到了北邊,前天回了信,二少爺的意思是,這湖太小,地勢不夠開闊,來玩的客人們會覺得有些逼仄之感,乾脆下個大力氣,把湖往前頭再挖幾百米…”
範閒苦笑著,遠在北齊的思轍看來對於抱月樓還是念念不忘,這麼大的手筆,他只用說一句話,自己卻要動很多人手來做。
“這有聲音,有味道,不怕影響生意?”
“用青布圍起來了,樓中的客人一般注意不到那邊。現在生意雖然不錯,但要挖湖也只有趕在這時候挖…不然春濃夏至,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那時候就不方便再挖了。”
範閒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他是信任弟弟地經商眼光的,今天來抱月樓,主要是要打聽一些訊息,他看著手下送上來的卷宗,皺起了眉頭:“那個明家的大管家究竟逃到哪兒去了?”
明家的大管家和範閒小時候在澹州打過的管家一個姓,都姓周,這人並不簡單,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明老太君的親信心腹,而且負責管理那個神秘君山會的帳目。當夏棲飛在江南居前被君山會暗殺之後,監察院就開始暗中查緝那名管家的下落,時刻準備暗中逮捕,想從那個人的嘴裡獲取一些關鍵地內容。
但那名周管家似乎在一日之內就消失了,不再出現在任何明家的產業之中,不知道是江南路的官員在幫助隱藏還是如何,總之就連監察院的手段,如今都沒有查到對方下落的蛛絲馬跡。
鄧子越從房外走了進來。向範閒稟告了一下明四爺被抓進蘇州府的事情,聽到大人詢問周管家的下落。不由皺了眉頭,這件事情是由他在負責,這麼多天都沒有進展,他也感到很慚愧。
他皺著眉頭搖搖頭,想了半晌後說道:“如果不是已經被明家滅了口,就應該是…”
“有很大的可能性。對方就堂而皇之地躲在明園裡。”範閒清楚,如果真要藏住君山會那位帳房先生,藏在明園之內,是最冒險也最穩妥的法子,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難道還真要進明園拿人?”
鄧子越苦笑道:“沒個真憑實據,哪裡能進明園拿人。對方也是有世襲爵位地人,而且將事情鬧的太嚴重,總督大人肯定要被迫開口向大人施壓。”
範閒嘆了口氣,覺得這事兒已經漸漸沒了什麼樂趣,揮手說道:“闖進去逮不著人。在薛清面前可不好交代,如果確認裡面有人。倒是可以試著野蠻一次。”
“就是確認不了。”鄧子越無可奈何道。
二人正說著閒話,忽然有一名監察院的探子在外面小心地敲響了門,鄧子越看了範閒一眼,走出門外低聲說了兩句什麼,臉色馬上變得凝重了起來。又低聲叮囑了幾句,趕緊匆忙回身,附到範閒耳邊說道:
“島上有訊息了。”
範閒精神一振,那個天殺的海盜碼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