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不知道?”
“噢,聽說過,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你那死老爹早就死在你的劍下,我一時沒有想起來。”
“城主府很大,很豪華。”四顧劍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但我住的地方像狗窩,因為我是個白痴。死老爹最討厭我,而且我的媽只是個丫環。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這種類似的,我看過很多了。”範閒點點頭,人敢去議論四顧劍地過去。但不代表監察院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他對於四顧劍的身世早就有了一個清楚地瞭解,知道當年的白痴在城主府內過著怎樣倍受凌辱輕視的日子,只不過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四顧劍的親生母親是個丫環,那個丫環只怕很多很多年前就死了。
“你媽和五竹。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認識地朋友。”四顧劍忽然很嚴肅說道:“雖然我住地地方很糟糕。甚至連杯茶都端不出來,但是他們沒有瞧不起我,還是跟我去了。”
“或許因為我當時是白痴的關係。所以我並不認為這樣有什麼問題。但很明顯,城主府裡很多人認為這有問題。不可能接受兩個來路不明的人住進府中,尤其是和白痴少爺住在一起。所以幾天之後。葉子和五竹就離開了城主府。我也無所謂,反正白天,我都是要出門看螞蟻的。順路也就去她們兩個租的屋子玩耍一番。”
“我是真地第一次知道。您曾經和母親、五竹叔,有過這樣一段來往。”
四顧劍擠著眉頭,冷聲說道:“難道五竹從來沒有對你提過當年東夷城地事情?”
“沒有。”範閒坐在樹根之上,拿了根細木枝。無意識地挑弄著泥土。應道:“叔叔後來記性變得差了許多。”
“噢。五繡這小子,居然記性會變差?”四顧劍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那豈不是和我當年的白痴模樣差不多。”
範閒瞪了他一眼。旋即苦笑著搖搖頭。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和五竹叔…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困擾了他十幾年地一件事情。雖然隱約能猜到一點,而且在上京城外的西山絕壁中。肖恩臨死前也提到過一些,可是肖恩老人臨死前地敘述。只是說明了母親的來歷,卻沒有提到五竹叔。
在肖恩地敘述中,當年他與苦荷二人千里苦熬。進入神廟地外圍。然後看見了葉輕眉。他們二人救了葉輕眉出廟,卻在半途之中失散。那時候的葉輕眉僅僅四歲,距離東夷城內,四顧劍看見她的時候,還有兩年甚至更長一段時間。
在這一段時間內,葉輕眉在做什麼?五竹叔是怎樣來到她地身邊?
肖恩地回憶裡,曾經提到過,葉輕眉似乎深深憂慮廟中的某人,心中有些放不下,所以才會絕然離開,那個人…是五竹叔嗎?
…
聽到範閒的問話,四顧劍忽然變得極為安靜起來,半晌之後才幽幽說道:“那個時候的我,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但後來自然慢慢就知道了。”
他微微轉頭,用那雙深不見底地幽靜眼眸盯著範閒,說道:“難道你還不知道五竹是從哪裡出來地人?”
範閒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五竹叔是個怪物,五竹叔不會變老,五繡叔不會內功,五竹叔很好,很強大,所以五竹叔…他苦笑了一聲,說道:“就算五竹叔是從神廟出來地,可是我母親呢?”
“廢話,瞎子都是神廟裡的使者,你媽是他主子,當然是神廟裡地仙女,不然就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世上整出這麼多事兒來?”四顧劍很煩燥地罵了出來,似乎覺得範閒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多餘。
然而範閒卻沒有自覺多餘地念頭,他苦笑想著,母親葉輕眉,很明顯和自己一樣,擁有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地靈魂,和神廟又能有什麼樣地關係?
範閒和四顧劍說的帶勁,回憶地唏噓,聲音卻是自然地束在一處,根本沒有影響到大樹下面的任何人。然而北齊小皇帝一直站在二人身側,靜靜地聽著這一切,聽得她臉色漸漸慘白起來,袖中地雙手顫抖起來。
她沒有想到,在這棵大樹下,自己竟然能夠聽到如此令人驚心魂魄的秘密。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範閒這樣一個年輕人,卻從現世之初,便擁有了世人難以企及的自信甚至是狂妄。他敢對一位人間地帝王如此不屑,敢與四顧劍這樣地大宗師平席而座。敢大言不慚地妄論天下,試圖將所有地事情控制在他地手中。
小皇帝知道範閒的母親是葉輕眉,也隱約知道他地身後有一位瞎子大師,但直到今天。她才知曉。原來當年地那位葉家小姐和那位瞎子大師,竟然和神廟有著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