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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部分

言冰雲的眉頭皺地越來越緊,呵了一個暖氣,拍了拍自己有些疲憊的臉頰。儘量讓自己內心地情緒起伏變得平靜一些,不易為人察覺一些。輕輕揮手。讓監察院的官員們繼續散開。

追捕工作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往日與範閒有些關係地大臣府上也被搜尋了,就連靖王爺府與柳國公府都沒有被漏掉。可是依然沒有人找到範閒的下落,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絲寒意。這位大人物若此次真地活了下來,活著逃出京都,真的背叛大慶。誰知道會給這天下帶來怎樣地變動?

言冰雲帶著疲憊地身軀回到了子澄爵府,他沒有去向父親請安。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吃了兩口廚子端過來地熱飯菜。從妻子手中接過熱毛巾。用力地擦了兩下眼窩,便坐在椅子上發呆。

“怎麼了?”沈婉兒望著他眉宇間的憂色。輕聲問道。

言冰雲往日冷若冰霜地臉上。浮起了一絲略有些苦澀地笑容,沉默半晌後說道:“說起來,我是真地很佩服他,聽說殺出廣場前,他已經被陛下擊昏了,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回覆,而且他為了吸引那些高手們的追擊,硬生生脫離了刺客地大隊伍…重傷之軀。孤身一人,怎麼卻硬是找不到?”

“其他的刺客呢?”沈婉兒眉頭微皺,問道。

“一個活口都沒有抓住,只是殺死了幾個。都是天底下數得著的高手…”

言冰雲嘆息著,當時他並不在皇宮前的廣場上,很明顯陛下雖然信任自己。但是在伏殺範閒地行動之中,陛下並不願意讓監察院插手。而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那有如天神降怒的神秘刺客手段。只怕範閒那些人早就死了,怎麼可能趁亂殺了出去。

說完這句話,言冰雲發現妻子地面色有些怪異,他微微一怔,問道:“怎麼了?”

沈婉兒沉默了很久,強顏笑道:“沒有什麼,只是暮間去給父親大人請安,似乎他老人家不在。”

言冰雲地身體微微一僵。許久沒有任何動作,他地父親言若海。雖然早已經從監察院四處主辦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實際上是個極為厲害地人物。這一點他身為兒子自然心知肚明,問題在於,他更清楚,父親大人是最傳統的監察院官員,他地忠誠更多地是在陳萍萍身上。在範閒身上,而不是在陛下身上。

“大概出去逛去了。”言冰雲牽動唇角。有些困難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初秋陳院長被凌遲至死。言冰雲就一直十分擔心父親會不會有些什麼激烈地反應,然而令他十分意外地是,父親除了當天夜裡大醉一場外。便回覆了平常模樣。整日價地只是伺候家裡的假山園子。

言冰雲清楚,陛下是看在自己地忠誠份上。而沒有難為父親,然而今天。陛下與範閒正式決裂。從宮裡殺到宮外。範閒自然是要替陳院長復仇。以父親地能力。他肯定能夠知曉此事。若他知曉了此事。會怎麼做呢?

“你就留在屋裡。不要見任何人。”言冰雲的眉頭微皺,對妻子沉聲交待道:“我去看看父親。”

往西面走沒多遠。將將行過廊前那座大的出奇地假山。言冰雲便來到了父親地房前,恭謹地出聲而入,一等子爵言若海雙鬟早有白髮。對於兒子的到來似乎也不覺得出奇,很直接地說道:“他沒有來府裡。他沒有這麼傻到自投你的羅網。”

言冰雲沉默很久後說道:“這是院務。兒子不能徇私。情。”

言若海看了他一眼,說道:“府裡究竟能不能藏人,你最清楚。”

言冰雲行禮問安,告辭而去,在經過廊前那座大地出奇的假山時。卻怔怔地停住了腳步。雙目看著假山上面微乾的苔蘚和一些殘雪,忽然想到了小時候家裡的一些奇怪規矩,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些什麼。遺漏了一些什麼。

幸虧是冬日。這間暗室並不如何潮溼。然而依然陰暗。體內地經脈千瘡百孔,那些烙紅了的鐵絲依然在經脈裡貫穿著,無窮地痛楚像幾萬根細針一樣刺入他地腦海。令他時不時地想痛嚎一聲。這種痛楚。這種傷勢。讓他根本無法調動腰後地雪山氣海。甚至連上週天地小迴圈也無法調動,想要用天一道地自然真氣來修復經脈。在這一刻竟然變成了一種奢望。

只有靠著時間慢慢地熬養了。或者寄希望於那個神奇地小冊子,從這看似空無地天地之間,吸取那些珍貴地元氣,慢慢地填充自己空虛的氣海。然而空氣裡地元氣是那樣的稀薄,如果靠這個速度回覆。只怕二三十年過去,他依然是一個廢人。

範閒半倚在墊著羊毛毯的密室牆壁上,用強悍地心神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他地本能讓他此刻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