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行刺皇帝的訊息,經由賀宗緯的那聲喊,頓時傳遍了整座皇宮,驚動了宮裡所有地人,然後自然也成了京都所有人都知道地訊息。
皇帝陛下事後可能念及慶國朝堂的平穩,念及範閒和整座監察院官員地態度,或者說…念及這些年來陳老院長為慶國立下的件件功勞,
不,葉重瞭解皇帝陛下的性情,就算他要賜陳老院長一個光彩些的死法,也不可能是因為陛下與這位老院之間的情義,在御書房裡那個古怪武器的響聲之後,陛下對於陳萍萍有的只是憤怒有怨毒,而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唯一可能讓陛下收回凌遲旨意的,只能是為慶國的將來著想,為了範閒以及正駐兵東夷城的大皇子心情考慮,為這片江山考慮。
死也有很多種死法,無比屈辱和殘忍的凌遲與一方白綾,一杯毒酒相比,肯定前者會讓監察院、範閒、大殿下生出更多的怨懟之意。
然而這一切,因為賀大學士那“恰到好處”的一聲驚呼,變成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因為天子有天子的尊嚴,天子的憤怒。
葉重嘆了一口氣,怔怔地看著秋雨之下的皇城,心裡百般滋味雜陳,不知道今夜的監察院方正建築之內會發生多少故事,自己與史飛奉命押在監察院外的那上萬精兵,會不會真的需要大殺一場。
秋雨緩緩落下,他輕輕地咳了幾聲,知道陛下憤怒下的旨意不可能改變了,只希望範閒回來時,事已成定局,不然誰知道這個慶國會亂成什麼樣子。
監察院那座方正建築之外也在飄著秋雨,越來越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