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化成一絲淡淡的嘲諷,還有諸多的大不解。他地眼角微微眯了起來。就像是一隻雄獅。看著自己地國度上面經過的一隻遊魅,在徒勞地拔動著實體的樹丫,向自己宣告著什麼。
慶帝奇怪的笑了起來,微微偏頭,雙唇抿的極緊。看著陳萍萍淡淡說道:“竟然…居然…是因為這些,因為這些!”
皇帝陛下地心中有大不解,想不通,他看著陳萍萍,就像看著一個怪物,默然許久後,搖頭嘆息無語,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這條自幼年時跟隨自己的老黑狗。為什麼會背叛自己,為什麼會不惜一死。也要回京來質問自己。
當年那些夥伴對於那個女子的喜愛。慶帝是很清楚的,然而他再怎樣想。也不可能想到,陳萍萍,竟然會因為一個死去了多年的女子,而生起了強烈的復仇**,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他坐回了軟榻之上,沉默許久,雙手扶在膝上。
陳萍萍的雙手扶在黑色輪椅地扶手上,沉默而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只是等著那個答案。
慶帝的面色有些微微發白,許久之後,他輕聲說道:“為了她…你竟然背叛…朕?”
這句話裡所蘊藏地意味很悵然,很悲哀,還有一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憤怒與煩燥。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陳萍萍嘆息著說道:“我這一生,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地女子,不,應該是再也未有見過像她那樣地人,她像一個仙女一樣降落到這片凡塵之中,拼儘自己的全力,改變她所應該改變地,拯救她所認為應該拯救的。她幫助了你,打救了我,挽救了慶國,美好了天下…而你,卻生生的毀了她。”
這句話的語音裡沒有驚歎號,沒有憤怒,只是一股子蒼桑與悲傷。
慶帝沉默許久,手掌緩緩地在膝頭摩娑著,這一世從來沒有人當面問過他這個問題,更準確地說,根本沒有人敢問他這個問題,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問題,但凡知道這個問題的人,如今都已經成了黃土裡的一縷遊魂。
當年最親近的幾位夥伴,沒有任何人知道此事。
“我沒有殺她。”慶帝的眼睛眯了起來,對著面前這條老黑狗,他本來不需要解釋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最深處,有一絲隱痛,一絲被他強行抑止了二十多年的隱痛,就這樣緩緩地滲透了出來,佔據了他的身心,想讓這位世上最強大的男人解釋一些什麼。
也許是解釋給陳萍萍聽,也許是解釋給後宮小樓那幅畫像中的黃衫女子聽,也許…皇帝陛下只是想解釋給自己聽。
“我沒有殺她。”皇帝陛下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語氣堅定了一些,口氣冷漠了一些,再次重複了一句,對著陳萍萍眯著眼睛說道。
“您沒有殺她?”陳萍萍眼角的皺紋深到快要遮住他的雙眼,他有些疲憊地抬起頭來,看著皇帝陛下,用一種冷漠到了極點的笑聲問道:“那她是怎麼死的?”
“不要說什麼西征未歸,不要說什麼王公貴族叛亂,不要說什麼天命所指,恰在那時,我,範建,五竹,葉重…所有的人都恰好不在京都,恰好她又剛剛生下孩子,是在最虛弱的時候!”陳萍萍的眼光就像兩把刀子一樣刺向皇帝的面容,寒沁沁說道:“陛下以孝治天下,最好還是不要把這些罪孽都推到太后娘娘的身上,皇后那個蠢貨以及她的家族已經替您背了二十年的黑鍋,難道您又想讓您自己的親生母親接著去背?”
“西征草原,是你的旨意!範建當時只是太常寺司庫兼戶部員外郎,負責一應軍需供應,他為什麼也被你調到王帳隨軍?”陳萍萍的眼睛眯的極緊,無數的寒意從那些稀疏而蒼老的眼睫毛裡往外滲去,“軍需後勤,按我們當年的手法,一向是交給範建全權處理,我大慶鐵騎外伐之時。他慣常都是留在京中處理一切,為什麼那次你非要讓範建跟著你投身西征軍中?”
“你在怕什麼?你怕範建留在京中,他手下秘密訓練出來的虎衛,會壞了秦業的大事?”
陳萍萍地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是啊,又提到秦家這位老爺子了。誰能想的到。這位三朝元老,原來才是當初陛下您留在京都的殺招…時任京都守備師的葉重也被急召入了定州,整個京都,都在秦家的控制之下,就算皇后想造反。想攻入太平別院,可是秦業若不點頭,誰能做到這一點?”
“三年前京都謀叛,秦業跳出來地時候,陛下您是不是很高興,終於有機會,有藉口,可以把當初唯一知道您在太平別院血案裡所扮演角色地人除掉。殺人滅口?”陳萍萍對著慶帝冷冷說道:“當然,您是不屑殺人滅口的。就算秦家說什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