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無品無級的太學教習職司,我今天來太學,也算地是體貼聖意,以示草民全無怨懟之心。”
這話裡已然有了怨意,若是一般的官員當著胡大學士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胡大學士一定會厲刻無比地嚴加訓斥,然而面對著範閒,他也只有保持沉默。當然,今日這番談話的氣氛也與春雨裡的那次談話完全不同了。畢竟那時候的範閒,雖然話語無忌,可那是陛下允許的無忌,胡大學士還可以湊湊趣,可如今的陛下已經收回了這種允許,胡大學士此時的應對也顯得格外困難。
他頓了頓後,望著範閒認真說道:“你地想法,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昨日入宮曾與陛下有過一番交談,論及範府之事。陛下對你曾經有一句批語。”
範閒緩緩抬起頭來,沒有發問,眼眸裡的平靜與他內心的疑惑並不一致。
“安之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情太過直接倔狠了些…”胡大學士看了他一眼,從他的手中接過茶杯,微佝著身子去旁邊的小明爐上續了茶水。
胡大學士背對著範閒,聲音很平直,也很淡然。輕聲說道:“直接倔狠,看來陛下是瞭解你,也是體貼你的。再大的錯處,也儘可以用這四個字洗脫去,這是性情的問題,並不是稟性的問題…你要體諒陛下的苦
苦心?範閒地眉頭緩緩皺了起來,皺的極為好看,極為冷漠。他當然明白鬍大學士轉述的這句評語代表了什麼,宮裡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私生子依然留著三分企望,三分容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