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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部分

上控制了那座方正的陰森建築,但誰都知道,在陳萍萍慘死於皇宮之前後,這座陰森地院子,便只剩下一個主人,那就是範閒,只要範閒能夠與監察院重新構築起千絲萬縷的聯絡,那麼就算是皇帝陛下。也無法再阻止範閒成功地攏聚監察院的力量。

至少在短時間內,皇帝不會允許範閒再次擁有監察院的幫助,葉重率兵“請”範閒回京,府外又埋了那麼多的眼線,很明顯。皇帝是想將範閒暫時軟禁在府內。

範閒不能給皇帝這種逐步安排的時間,一旦範閒與監察院脫離聯絡太久,朝廷自然會逐步分解監察院內部的人員構成,將忠於陳萍萍和範閒的那些官員逐一請出,再往裡面拼命地摻沙子。就像前兩年讓都察院往監察院摻沙子一樣。

範閒必須趕在監察院脫離自己控制之前。主動地、有層次的、有準備地讓那些屬於自己的力量重新歸於黑暗之中,歸於平靜之中。等待著自己再次需要他們地時候,而所有的這一切,都基於範閒必須聯絡上他們,聯絡上最忠誠的…啟年小組。

範府外的眼線必須死,範閒不會冒險在有人跟蹤的情況下,進行這項危險地工作。在皇帝陛下的威權壓制下,唯一能夠讓範府外的監視露出缺口的方法,就是血腥與死亡的恐怖,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而先前一位一處烏鴉冒死傳遞入範府地訊息,更讓範閒冰冷了自己地心,堅定了自己握劍的手。

有四名監察院官員已經被絞死於大獄之中,不是八大處地頭目,看來言冰雲還是在拼命地儲存著監察院的有生力量,然而他始終沒有保住那兩名官員。

那四名官員正是前天夜裡陳萍萍被送入監察院天牢時,曾經試圖強行出手,救下老院長的人,皇帝陛下肯定不允許敢於違逆自己意旨的官員存在,所以他們死了,死的乾乾淨淨。

對於範閒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一個皇帝陛下開始對監察院進行清洗的危險訊號,所以他也動手了,沒有利用任何不足道之的權勢,也沒有使用任何自己可以使用的下屬,他只是親自踏出了範府高高的門檻,拔出了身後冷冷的長劍,在黑夜裡走了一遭,殺了十四人。

範府正門口的燈籠高懸,南城的長街中火把齊集,照耀的有如白晝。幾位官員看著被從四處街巷裡抬出來的血淋淋屍首,面面相覷,心生寒意,面色慘白,不知該如何言語,他們向來深知這位小范大人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厲害角色,可是他們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小范大人要冒著陛下震怒,捉拿入獄的危險,當著這麼多的人面,殺了這麼多的人。

是的,官員們都很清楚,那些被堆在馬車中的死屍都是宮裡以及自己這些衙門裡派出來的得力探子,所針對的目標就是範府裡的這位小公爺,也難怪小公爺會如此憤怒,然而憤怒的後續手段難道便是這樣殘暴的殺戮?

從內廷,到監察院,到刑部…慶國的朝堂之上各部衙門,只怕都已經習慣了派出探子去打聽自己需要的訊息和情報,尤其是前兩個可怕的存在,更是不知道在這京都各大王公府。大臣宅裡安插了多少密探,監察院更是做這種事情的老手,據傳言說。一處現如今已經做到了在每一位六品以上京官地府裡安插釘子的水準。

關於釘子的事情,在京都地官場中並不是一個秘密,官員們都已經習慣了這點,即便官員們某一日因為某些蹊蹺事,發現了府中有宮裡或是監察院的奸細,他們卻依然只有傻傻地裝作分不清楚,若是實在裝不下去了,也只得好好的供著。然後在言語上提醒對方几聲,好生禮貌地將對方送出府宅,送回對方的衙門。

因為官員們清楚。這些密探釘子代表的是陛下的眼睛,朝廷的威嚴,他們從來沒有想像過,有官員會像今日的小范大人這樣,極為冷酷狂妄地將這些釘子全部殺了。

刑部地副侍郎看了一眼面色難堪的孫敬修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孫大人,今兒這事到底怎麼回,您得去問問小公爺。”

當街殺人,已是觸犯了慶律裡的死罪條疏,即便範閒如今既尊且貴。入了八議地範圍,可免死罪,可是活罪依然難饒,更何況他今日殺的這些人,暗底裡都還有朝廷屬員的身份。只是範閒就那樣在火光的環繞中洗著帶血的手。當著眾官員的面換著帶血的衣衫,面色冷漠平靜,誰敢上前去捉他?

此時官員之中,唯有京都府尹孫敬修應管此事,而且眾所周知。孫府與小公爺的關係親近。幾個月前,小公爺還為了孫敬修的前程和門下中書的賀大學士大殺一場。殺地賀大學士灰頭土臉,所以所有官員的目光便落在了孫敬修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