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的又是他兒子,你也能保證不徇私?”
“朝廷法度,自有規章,王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曹樂友正色道。
雷澤看了他半晌,終於點點頭,鬆開手上的刀,那劉公子立時連滾帶爬往這邊跑來,臉色猶自煞白。
“爹!”
劉知府一把拽住兒子,後退數步,又指著一夥苗人喊道:“把他們抓起來!”
身後官兵一擁而上。
曹樂友上前一步,擋在雷澤身前。
劉知府厲聲道:“曹樂友,你想造反嗎?”
曹樂友冷冷道:“劉大人,我敬您是上官,但南寧縣轄內的事情,自有我來處置,令公子究竟是不是如這人所說,玷汙了他的妹子,下官也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孰是孰非,天網恢恢,誰也逃脫不了,如今還請令公子,連同這位雷兄弟,與下官到衙門走一趟!”
劉知府指著他,氣極反笑:“好你個曹樂友,你以為這裡還是江南曹府不成,少在本府面前擺你那曹家公子的譜,再說誰不知道你們曹家沒落了,今兒個人是抓定了,你若敢反抗,便當以亂黨論處!”
胤禩沒想到自己來到這裡,竟還能趕上一場好戲,眼看好戲陷入死局,他也不能不開口了。
“這位大人好大的威風,不知該如何稱呼?”沈轍看出他的心思,當先高聲道,一邊起身走了出來。
方才官兵與苗人對峙,磨刀霍霍之際,兩旁的行人便已大都遠遠避開,哪裡還會坐在這裡,劉知府心急如焚,也沒多加留意,這會兒循聲望去,才看見一名年輕男子在說話,手裡還搖著把扇子,一副意態風流的模樣,哪裡有半分緊張驚惶。
劉知府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又一時想不出什麼,只皺眉叱道:“哪裡來的刁民,給本府拖下去!”
未等官兵過來,胤禩身後的侍衛已經擋在前面,橫刀以對。
“我是八阿哥胤禩,當今廉郡王。”
他也沒有出示任何腰牌信物,便只站在那裡淡淡道。
劉知府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曹樂友已經走了過來行禮:“下官曹樂友,拜見廉郡王。”
方才胤禩不想暴露,他也不會上前叨擾,如今對方已經表明身份,論理他也應該上前見禮。
眾官兵見到如此場面,不由面面相覷,不一會兒,也跟著陸續拜下,惟獨劉知府與劉公子站在那裡,臉上表情如遭電亟。
而雷澤一夥苗人站在不遠處,除了雷澤外,其他人都聽不懂官話,雷澤聽懂了,卻也沒有下跪,見眾人行禮,便突然道:“你是個王爺,你能主持公道?”
胤禩並未點頭,只道:“這樁案子論理該由南寧縣令來斷處,本王不會干涉,但若有人想要橫加阻攔,卻也是不能的。”
說罷看了旁邊一眼,劉知府頓時抖得如同篩子一般。
事情的經過說來很簡單。
劉公子看上了一名美貌少女,對方是苗女,沒有漢人那些繁文縟節,劉公子也算年少俊秀,這一來一往自然兩情相悅。
縱慾幾度之後,少女沒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竟是個風流種子,而且還是曲靖知府的公子。
大家公子,又怎會看上一個異族苗女,少女對劉公子情根深種,又拿他沒有辦法,一怒之下,便尋了短見,結果被人救下,這才驚動了父兄。
這種汙人名節的事情,換了雙方都是漢人,便容易處理許多,男的可以被判流刑,可以打板子,但當一方是苗女,一方是知府公子的時候,情況便複雜起來。
胤禩有心看看曹樂友要如何處置這樁棘手的案子,就一直冷眼旁觀,也不出聲。
曹樂友先問了事情經過,又招來男女雙方當面對質,實情與劉公子所供並沒有多大出入。
苗女願嫁,且只肯做嫡妻。
劉公子不願娶,即便娶,也只是是側室偏房。
既然無法大事化小,曹樂友卻也不願偏袒劉知府,引來苗人不滿,便將劉公子判了杖責流放之刑。
劉知府自然不肯罷休,但一旁的胤禩默許了曹樂友的處置,他也只能吞下這口氣。
是夜,胤禩一行並沒有在衙門久留,依舊歇息在先前的客棧裡。
“這是什麼?”
胤禩剛沐浴出來,抬了抬下巴,示意放在桌上的請柬。
“是劉知府派人送來的請柬,請爺去碎玉樓赴宴。”陸九手裡頭早已備了毛巾,忙上去幫他擦頭髮。
“碎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