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箭在弦上,又怎容半途而廢,胤禛抓住他的手,烙下去的吻帶著撫慰,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落在他身上。
碩大的灼熱一直到根部才停歇下來,頓了一會,見身下的人似乎有些適應了,這才開始慢慢地抽插起來。
時間一長,痛楚變成麻木,另外一種感覺自身體深處慢慢燃起。
胤禩就算喝醉了酒,也只是微微擰著眉,在能忍受的範圍內竭力壓抑自己的呻吟。
胤禛卻不愛看他如此,總是千方百計想要引出他失態的模樣。
見那人又抿緊了唇不說話,不由輕輕一笑,抽插的動作加快了些。
“別……”胤禩微微喘息,有點氣力不濟,神智已經有些紊亂,體現在臉上的表情是更加迷惘。“慢些……”
胤禛也不理會,徑自加大了幅度和頻率,只覺得包裹著自己的地方愈發順滑軟熱,如同女子的櫻桃小口緊緊含著,令人幾欲噴薄而出。
律動愈發快了些,彷彿要將人逼到絕境,胤禩幾乎無法承受,只能緊緊攀著對方的臂膀,隨之沉浮。
汗水自額頭滑落下來,流入鬢間,如淚痕一般。
萬籟俱寂的夜格外深沉,這莊子似乎也完全沒入黑暗中,惟獨這間屋子散發著曖昧的氣息,酒香與麝香交雜瀰漫,足以讓人猜到正在發生的事情。
壓抑的呻吟與喘息自帳後斷斷續續地響起,映著燭火微光,只顯得更加淫靡。
良久,方才漸漸停歇。
胤禛醒來的時候,枕邊已是空空,他心中一驚,忙起身穿戴,推門出去。
略顯倉促的腳步在看見那道站在花田前的身影而緩慢下來。
太陽還沒出來,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那人一襲白色衣裳,負手而立,背對著他,看上去愈顯瘦削。
胤禛慢慢地走過去,生怕驚動了他,但步子踩在地上,兩人距離又不遠,那人又豈會聽不見。
胤禩並沒有回頭,他只是專注地看著眼前盛放的花朵。
“小八。”胤禛將披風覆在他身上。“天涼露重,你站多久了?”
“就一會兒。”胤禩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順手抓住披風固定,這令胤禛原本忐忑的心情有些驚喜。
他並不後悔昨晚的事情,所擔心的不過是胤禩接受不了。
自己等了那麼多久,忍了那麼久,終是忍不住,他知道昨夜的事情,幾乎算得上趁人之危了。
醉酒之下,又是心神大慟,防備自然要脆弱許多。
胤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情變化,只是伸出手去擺弄著身前一株有些枯萎的葵花,微微皺眉。
“四哥近日除了衙門,最好都不要出門了。”
胤禛一怔,只聽得他道:“我雖然守孝百日,但是外頭風言風語也沒少聽,皇阿瑪對索額圖一黨的態度愈發狠厲,只怕近日就要有所決斷了。”
這三個月裡,京城局勢並沒有緩和,反而因為索額圖的下獄顯得劍拔弩張。
興許因為胤禩的求情,李蟠並沒有如同前世那般被流放,只是令其降職留用,罰俸一年,這已經是所能想象的最輕的處置了,只是另一位副主考姜宸英,終究因為年事已高,經不起囹圄劫難,病死獄中。
對於李蟠的發落,顯然有些雷聲大雨點小,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但也沒有人敢去質問康熙,只能暗歎他的好運氣。
康熙關注科舉案,卻將索額圖輕輕撂下,彷彿忘了他這個人,冷眼看著太子一黨上躥下跳為索額圖開脫,也並不出手。
但是忍耐終究會有限度,這位帝王的底線究竟在哪裡,連胤禩也看不透。
只不過風雨欲來的氣息,卻還是能察覺得到的。
胤禛聞言頷首,心思自然而然地轉到朝政上來。
“我素來就很少與朝中官員來往,你不必擔心,其實你這一次,未嘗也不是躲過了一場禍事。”
胤禩去求情,勢必觸怒皇阿瑪,他若是硬扛,指不定又要遭罪,恰巧卻是因為良妃去世,讓康熙心軟,眼見兒子一天天消瘦憔悴,他對李蟠一案,終究也是手下留了情。
胤禩沉默片刻,輕道:“也許是冥冥中額娘一直在庇佑著我。”
胤禛心中後悔,自己不該提起這茬,一邊執起他的手,低聲道:“身體可還難受,我讓人去熬薑湯?”
說這句話的時候,平日裡殺伐決斷的四阿哥難得覷著對方的表情,有點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不用了。”
那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