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如今越發俊俏了!”佟國維打量著弘旺笑道。
弘旺謙遜幾句,告退離去,舉止行徑盡是老成。自胤禩出事之後,他更顯得懂事不少,隱隱已有了府中主子的做派,這幾日正巧趕上快過年,上書房休了假,他便日日待在府裡給胤禩唸書,連二門都很少出,胤禩說了也不聽,只得由著他去。
“佟老莫贊壞了他,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孩兒。”胤禩嘴角噙笑,看起來心情不壞。
佟國維關切道:“不知道王爺雙眼可有起色,奴才認識幾個大夫,若是王爺有興趣,不如叫他們來看看?”
胤禩淡笑:“多謝佟老,宮裡的太醫也瞧過了,京城裡的大夫也請過不少,可都不見起色,主要是我這會兒一聞到藥味就受不了。”
胤禛將太醫院裡最有名的御醫都派了過來,甚至命他們長駐在府裡,京城裡幾個有名的大夫則是弘旺請來的,結果苦藥一天三大碗當水一般喝,眼睛卻不見起色。
以致於現在他聽到喝藥兩個字,腦殼就開始發疼。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曾想過許多。
上輩子奪嫡慘敗,被囚禁至死,這輩子又重來一次,他吸取教訓,不再重蹈覆轍,結果卻得到了什麼?
這些事情本不能深想,一想,回憶便會層層疊疊地壓上來,迫得自己喘不過氣,眼睛瞎了,正好眼不見為淨,他也就把自己當成瞎子那樣去活。
兩世加起來,也許爭與不爭,都沒什麼區別,身邊的人註定還是要離自己而去,該走的還是會走,留不住的還是會留不住,當年草原上,活佛曾對他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竟如詛咒一般,一語成讖。
佟國維與他說話時,一邊不忘打量他,眼前之人看不見,這份揣摩就越發少了幾分顧忌,多了幾分思量。
京城裡對於廉親王眼疾和被皇帝貶斥在家的原因,流傳的版本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
有說廉親王想讓九貝勒出來,而皇上不準,兄弟反目的。
有說皇上想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