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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前鋒,率軍十萬,不日將到,玄休當早降,遲恐有悔。”李特道:“節下若殺辛冉來降,特必厚禮相待。”羅尚大怒,喝道:“我乃朝廷大員,豈肯降汝流賊?我既好言勸汝而不聽,終叫汝玉石俱焚!”李特也大怒,向後喝道:“玄通何在?”李流聞聲,驟馬挺槍,直奔羅尚。羅尚大驚,急退回陣,令軍士搖出一面虎頭旗來,大叫:“任睿何在?”

時任睿正隱於蜀民陣中,遙見虎頭旗飄出,即大喝應道:“任睿來也!”聲如巨雷,即率蜀民猛擊流民之後。流民不料竟有此變,措手不及,陣形大亂。羅尚見狀,率辛冉、李苾、費遠及督護常深、何衝等數路齊進,前後夾擊,流民大敗。李特潰圍而逃,迎面任睿趕來,劈面一刀,砍死李特。李輔、李遠急來搶屍,蜀民一齊湧上,亂刀砍死。流民大懼。李流急收餘眾,棄了少城,退保綿竹大營,檢點人馬,損折大半,哀聲相接。時因軍中無主,李流於是自稱大將軍、大都督、益州牧,令三軍掛孝,為李特、李輔、李遠及陣亡將士舉哀。又防羅尚來襲,李流遂與李驤保守東營,令李蕩、李雄保守北營,互為救援。

羅尚大獲全勝,復奪少城,令斬了李特、李輔、李遠三人首級,傳送洛陽,焚屍揚灰。謀欲再擊李流。任睿道:“李流與李蕩分據二營,成犄角之勢:攻其東則北營來救,攻其北則東營去援,勢南齊取。宜明遣一軍猛攻東營,卻暗伏一軍去襲北營。東營被兵,北營必來救應,待北營兵一出,便趁機奪取北營。然後再以北營之兵來取東營,破之必矣。”羅尚依計,遂令督護何衝率三千軍去襲北營,督護常深、涪陵令藥紳率一萬軍去攻東營。流民軍剛遭大敗,眾心不振,李流率眾拒戰,漸漸不支,急令李蕩來援。李蕩遂留苻成、隗伯守北營,自與李雄去援東營。

時何衝正伏兵於北營外,見李蕩、李雄率軍去遠,即出搶營。苻成、隗伯只有五百兵守營,忽見官軍大至,無不驚駭,皆棄械請降。何衝大喜,率軍入營。正進間,忽一女將擐甲執矛,率數十女兵衝出,立殺前面官兵十數人,官兵大驚急退。視之,見那女將柳眉倒豎,鳳眼圓睜,乃是李特之妻羅氏。羅氏把定營門,喝其眾道:“今日有死而已,豈可屈膝求生?”將士感奮,互相勉道:“我等堂堂男子,尚不如一女流耶?”又皆持械而起,把住寨柵,共拒官兵,不使入內。苻成、隗伯大怒,一個持矛,一個舞刀,雙戰羅氏。羅氏前遮後擋,左挑右刺,力戰二人,毫無懼色。忽見隗伯斜刺裡劈出一刀,直奔羅氏面門,羅氏急閃,刀尖已從左眉上劃過,血淚交流。羅氏受傷,膽氣越壯,拼力戰住二人,不肯稍退。寨內將士也皆死戰。畢竟眾寡懸殊,戰有多時,營寨眼見要破。正危之際,一支軍馬旋風殺到,直衝官軍。官軍大亂。――原來李流、李蕩已合力殺退常深、藥紳,得知北營正危,立即趕回。何衝敗走。苻成、隗伯也急帶了黨羽,出寨而去。

李蕩大怒,縱馬持矛去追。李流恐他有失,喊道:“莫追!”李蕩不聽。追過一山,不見了苻成、隗伯,正待回時,山後轉出二人:隗伯舞刀來劈,苻成挺槍便刺。山窄路狹,李蕩一身武藝無法施展,只十數合,被苻成一矛刺入腰肋,倒死馬下。二人正待下馬割取李蕩首級,後面人喊馬廝,李流率眾趕來,於是不遑下手,急投成都羅尚去了。

李流搶得李蕩屍首回營,痛哭不已,未及發喪,又忽見德陽太守任藏敗回,身後兵卒皆帶傷痕,任藏道:“孫阜已到,軍馬極盛,勢不可擋!”李流大懼,自以李特、李蕩皆死,官軍壓迫,遂與李含商議投降。李雄切諫不可,李流不從,將子李世及李含子李胡送往孫阜軍中為質。時李胡之兄李離任梓潼太守,得知其事,即從郡中趕回,勸諫不及,遂與李雄謀襲孫阜。李雄道:“為今之計,正當如此;無奈二翁不從,奈何?”李離道:“事若得濟,何妨擅行?”李雄從之,即召北營流民道:“吾屬前已殘暴蜀民,今一旦束手,便為魚肉。唯有同心襲阜,以取富貴耳!”眾人皆從,於是不稟李流,盡率北營兵去襲孫阜。時孫阜因李流已送質求和,不再防備,不料李雄率軍殺到,直搗營壘,四面放火,急切抵敵不住,大敗潰散,糧食、輜重皆被燒燬。收集敗軍,正待再戰,又聞宗岱老死於墊江,遂率敗軍退回荊州去了。

李雄大勝回營,始向李流報捷。李流慚愧,由是頗奇李雄之才,讚道:“興吾家者,必此人也!”遂將軍事盡交李雄指揮。暫且按下不表。

卻說晉廷因孫阜大敗,蜀亂未平,日夜會議,再下詔書發往荊州,徵調丁壯皆發往益州討賊。督遣嚴急,所經之界停留五日者,二千石免官。由是荊州郡縣官長皆親出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