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才知道自己會長命百歲,他的權利生涯幾乎剛剛開始,他是不會這麼快就換一個太子的。因為這根本沒有意義。何況,我還未曾見過除我以外的有儲君命格的人。有帝王相的就更不曾遇到。我只擔心,這天下會妖風四起。”
另立太子?
不!
或許最好的選擇,是立太孫。
端坐太極宮中的帝王這樣想到。
如此,才能保全太淵與諸多子孫。只要挑選一個合格稱心的皇孫,將他過繼給太淵,再放於宮中教養,一切會比另立太子來得更好。
當務之急,是立刻給成年的兒子選妃。
想到這,皇帝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影,輕吁了口氣。
書院中的太淵已經將此事拋到一邊,他問鳥兒:“九天,那入父皇夢中的是你嗎?”
邢列缺大方承認:“是啊,為了讓他對你好點,我就來了個蛟龍入懷。”
太淵忍俊不禁:“好像夢到某物入懷的大多是女子吧。”
邢列缺道:“我覺得還是託夢給皇帝比較合適。誰知道你那母后會不會對皇帝說這夢,皇帝聽了又會不會信呢?”
太淵一時沉默不語。
一道紅光忽然入室。
太淵抬眸看去,正是花齊眉。
花齊眉面色慘白,失魂落魄道:“靜槐死了!怎麼辦?定是花子實害了她!山長,怎麼辦?”
太淵皺眉道:“事情已經發生,你先別急。若是靜槐屍身完好,福德深厚,又是枉死,我倒是有辦法讓她還魂。”
花齊眉控制不住留出兩行熱淚,一時間室內香氣四溢,他狠狠擦了淚,道:“不行,靜槐已經去了半個月了,如今正是三伏天,身體早就……”他一時說不下去。
邢列缺道:“那就去報仇啊,先找那個花子實問清楚。”
花齊眉道:“對,我這就去殺了他。”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太淵嘆氣道:“九天,你也太性急了,若事情不是那花子實所為,又當如何。”他抬手端起邢列缺的鳥爪,身形一閃,循著香氣追花齊眉而去。
這是一間寺廟,座上的金身菩薩正低眉淺笑。
花齊眉捏著一個人的脖子,目眥欲裂:“除了你,還有誰整日想著靜槐家的家財,你還不認。”
太淵揮袖關上了門,道:“他快昏過去了,你讓他如何說話。”
邢列缺道:“你也太莽撞了,幸虧這裡沒人。”
花齊眉扔下那人,道:“這寺廟今日被花家包了,不會有別人。”
那人蜷縮在地上,發出一陣乾嘔,奮力喊道:“是樂鴻業!是他……他一時失手殺了堂妹!”
邢列缺道:“這就是花子實?”
花齊眉道;“就是他。樂鴻業喜歡靜槐,才不會害她!”
花子實嘶聲喊道:“我沒說謊!樂鴻業欲對堂妹行不軌之事,表妹不從,才失手殺了她。”
邢列缺抬起翅膀道:“等等,花齊眉你先來說,你們這怎麼這麼亂,是樂鴻業和花子實都喜歡靜槐,然後二男爭一女,弄出了人命?”
花子實忙喊:“冤枉,我對靜槐妹妹只有兄妹之情,從未生過那齷齪心思。”
太淵揉揉眉心,指尖一道清風送出,見花子實軟到在地,才道:“齊眉,無論是誰害了靜槐姑娘,都不會輕易承認。你還是先來說說你們之前的事吧,我和列缺幫你分析看看。”
花齊眉只好忍住殺意,亂七八糟說了一通往事。
花齊眉、樂鴻業、花靜槐、花子實這四人,齊眉與樂鴻業是相生相伴;齊眉渡劫時得遇靜槐庇護,化險為夷,兩人便成為至交好友;接著樂鴻業見到靜槐,便以不能接受齊眉男子之身為由,毀了相伴一生的約定,轉而去追求靜槐;至於花子實,他只是貪圖靜槐的家產,因靜槐是獨生女兒,花父原本打算招贅,但是隻要靜槐沒了,花父很大可能會把家財留給花子實這唯一的侄子。
太淵道:“這樣看來,花子實確實有可能是兇手。但也有可能,靜槐並非是別人害死的,她有可能是陽壽到了,或者出了什麼別的意外。花子實只是因為害怕,才把責任推到樂鴻業身上。”
花齊眉一愣,他聽到靜槐身死的訊息,下意識覺得是別人害死了她,根本沒有想別的。
“如果,靜槐真的是陽壽已到,你打算怎麼辦呢?”
花齊眉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太淵在問他。
沒等他回答,殿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