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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這場叛亂,形成突然,並迅速蔓延到周邊的州縣;
天津衛附近也一樣是亂象紛紛,義旗四起。其中壯大最快的是一個叫王歸晨率領的一支人馬。
王歸晨曾是登州水師士兵,滿清入關後,他不甘做包衣奴,糾集了幾十人號人,將老窩設在三角澱,平日幾十號人或聚或散,出沒無常。
三角澱就位於天津衛西側,由於風河、盧溝河、白溝河、鮑河等多條河水注入,衛河(海河)排洩不及,形成了一個大湖;
河北一帶習慣把湖稱之為澱,此時天津西側的三角澱比南面河間府的白洋淀還寬闊。
燕京周邊一亂,王歸晨就大肆招兵買馬,三兩日間就聚起了五百多號人。此時天津衛只駐守著一個牛錄200清軍。
王歸晨派人稍稍潛進城去,準備裡應外合奪取天當天,劉忠秦帶著手下的五十條戰艦殺入了大沽口。
“報!大當家的,來的是秦軍,船上打著秦軍的黑旗,十條炮艦,整整十條炮艦.....大當家的,好生威武.....每艘炮艦一邊十門大炮呢.....”手下的莫良撒丫子跑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
王歸晨抹了抹臉頰上的汗水,他的臉頰略微消瘦,但線條剛毅,加上一對倒八字眉,讓他看上去殺氣騰騰的。
他將手上的鬼頭刀往地上一頓,說道:“不能再等了,咱們這就搶先拿下天津衛。”
莫良不解地問道:“大當家的,咱們連大秦也要反嗎?”
“誰說咱們要反大秦了,你反得起嗎?”
“那秦軍殺來是好事啊,大當家的為什麼一定要冒險搶在秦軍面前攻打天津衛呢?”
旁邊的二當家李三規斥道:“你懂個屁,大當家的這是要拿天津衛作咱們的投名狀,懂了嗎?”
“懂了,懂了......”
王歸晨是個很實在的人。說幹就幹,立即讓內應在城內放火,製造恐慌,接著親自率領兩百三人殺向天津衛北門。
他選擇攻打北門。那是有深意的,這廝鬼精得很,知道憑自己的人手,很難真的攻下天津衛,投名狀如果拿不下來,但至少要做個姿態。
你還別說,城裡的牛錄章京阿巴勒及手下清軍得知有數十艘秦軍戰艦炮轟大沽口,以為這是秦軍大舉登陸的前湊,這事在朝鮮是有先例的,他們只有200人。這下著實嚇得不輕,幾乎要棄城而逃。
接著城內發生內亂,再接著王歸晨率眾前來攻城,一這系列的事情湊在一起,就象一個組合拳。守城的清軍無心戀戰,劉忠秦的戰艦抵近天津衛北門時,王歸晨已經身先士卒,攻上了城頭,眼看投名狀就要到手了。
“怎麼回事,哪來的賊寇膽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搶天津衛?轟!給我轟.....”劉忠秦好不容易殺到天津城下,一看北門竟然快被一夥人攻破了。這還得了,這不是在老子褲襠裡摘桃子嗎?
衛河(運河一部分)由南向北流來,在這裡與從北京流來的潞河交匯,然後向東一折流入渤海。天津衛城西與城北都靠河,秦軍的火炮完全可以覆蓋近在咫尺的北面城牆。
“別開炮!別開炮!”關鍵時刻,莫良打著面小白旗跑到岸邊。扯著嗓子大喊“大秦的天兵天將,我們是好人,我們都是好人!是打建奴的,別開炮啊!”
劉忠秦聽了莫良的叫喊,感覺很舒爽。畢竟自己成了天兵天將了,他扶著船舷大吼道:“少廢話,不管你們是不是好人,天津衛是本將軍的,識相的快快退走,快滾!”
“大秦的將軍,你聽我說,我們攻打天津衛,並不是想佔為已有,是想獻給將軍您的。”
“咦,這還差不多,你們誰是領頭的,讓他趕緊來拜見本將。”
“回將軍,我們大當家的正在城頭浴血奮戰呢,等把天津衛攻下了,立馬就來拜見將軍。”
不知怎麼的,一聽到“大當家”這三個字,劉忠秦劉大將軍就倍感親切,臉上的神色稍霽。
“來啊,給本將放低射角,往城牆上轟幾炮,孟元,你帶三百人兄弟下船,前去助陣,小心點,別讓別人給坑了,他孃的,要是陰溝裡翻船,那樂大可就大了。”
“將軍放心,屬下曉得怎麼做,想坑我們,沒門!”孟元應了一聲,立即前去準備,火銃、震天雷的帶了不少,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帶人下船,船上的火炮已經紛紛轟鳴起來;
一枚枚實心彈呼嘯而去,猛烈地砸在天津土牆上,弄得厚厚的土牆顫個不停,塵土飛揚,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