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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南京接連迎來了琉球、占城、暹羅三國貢使。
另外交趾的鄭氏、阮氏也前後遣使入貢。
交趾鄭氏和阮氏的來意,不言自明,大秦平定兩廣,把朱家最後的兩個政權也滅了,其中在滅亡朱由榔的過程中,高平的莫氏給秦軍提供了不少後勤補給。
這一事實,讓鄭氏和阮氏大感不安,匆忙派出使者趕來南京是情理之中的事。
更南面的暹羅除了進貢,還趁機告了洞吾國(東籲國)一狀,希望大秦能給暹羅主持公道。
這一百年來,暹羅不斷遭到北面的洞吾國入侵,大半國土丟失,只剩下首都大城府一帶,還被迫向洞吾國稱臣。
暹羅很大一部分先民原居住在雲南一帶,為逃避蒙古入侵而南下遷到暹羅。文化受到中國文化和印度文化的影響很大,對中華上國一向也很有感情。崇禎十六年,也就大明滅亡前一年還入貢。
明朝的史料記述中這樣描述暹羅:其國,周千里,風俗勁悍,習於水戰。大將用聖鐵裹身,刀矢不能入。聖鐵者,人腦骨也。
王,瑣里人。官分十等。自王至庶民,有事皆決於其婦。其婦人志量,實出男子上。婦私華人,則夫置酒同飲,恬不為怪,曰:“我婦美,而為華人所悅也。”
從這些記述不難看出,羅暹人對中華上國的崇尚。甚至老婆跟華人睡了,丈夫還置酒同飲,並把自己老婆得到華人看中是一種榮耀的事情。
作為天朝上國。接到小弟的告狀,大秦皇帝陛下自然要表示一下。
為這件事,秦牧特意把內閣三個輔臣,以及黃振林、甘南召到華蓋殿,商議對策。
洞吾國就是後世的緬甸,現在是中南半島上最強大的國家,它目前正處在全盛時期。疆域包括後世的緬甸和寮國、泰國的大部分,整個中南半島大部分已經被洞吾國佔領。
它甚至把葡萄牙侵略者給趕出了國土。東南亞的無數小國中,有能力驅趕船堅炮利的西方殖民者的國家,只有洞吾國了。
司馬安等人都是老成精的人,見秦牧如此急於為暹羅“伸張正義”。當然能猜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華蓋殿裡,一縷檀香,幾杯清茶,仲春的天氣極為宜人,宮女太監們悄立於殿邊,秦牧輕輕一拂那黑色的龍袍,徐徐問道:“洞吾國之事,諸位大臣有何見解?”
黃振林先說道:“陛下,拋開暹羅之事不說。洞吾國王他隆派近兩萬大軍進入雲南,企圖火中取栗,若非其插手。雲南之事不會拖到今日未決。雖然他隆現在已經把軍隊撤回,然犯大秦者,雖遠必誅,否則我大秦天威何存?”
司馬安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雲南楚雄以西一直未能解決。並不是別的原因,而是秦牧的意思;
他授意徵南大將軍崔鋒。讓雲南各個土司打頭陣,相互廝殺,以削弱這些土司,為將來雲南的改土歸流、長治久安做鋪墊。
李源和路振飛則默不作聲,作為內閣大臣,他們一向謹言慎行,黃振林的意思他們並不太在意,他們在意的是秦牧對此怎麼看。
秦牧向起居舍人金磊招招手,示意他把一幅地圖拿過來。
起居舍人算是皇帝近臣之一,帝御殿則侍立,行幸則從,主要負責記載皇帝言行,每一季度結束時,將記錄整理送史館,作為將來修皇帝實錄的材料。
金貢南拿來的,是一幅世界地圖,秦牧指著地圖說道:“自古以來,我華夏的主要威脅皆來自北方的遊牧民族。但朕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隨著火器不斷進步,遊牧民族的騎兵會逐漸喪失優勢,來自北方的威脅也就慢慢消減。
然正所謂此消彼漲,在北面的威脅消減的同時,來自海上的威脅卻在不斷增加,從明朝中期開始,東南倭寇之亂,再到西洋紅夷不斷進逼我沿海,大洋不再是我中華的天然屏障,而是威脅的來源,這一點我大秦上下必須有清醒的認識,同時作為我大秦一項國策來看待。”
秦牧說這些,自然是要定下了個基調,讓大臣們更多的把目光投注於南方。
換而言之,所關注的就不只是洞吾國了,而是將整個南洋當作一盤棋來佈局。
對今上的雄心壯志,在坐在大臣都有清醒的認識,對開疆拓土的熱衷,今上不輸於始皇帝。
而且他們同樣知道,今上不象明洪武那樣,重名不重利。
他不但重名,更重實利,向來不做虧本賺吆喝的事情。
司安馬平靜地說道:“誠如陛下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