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連忙轉身去看,瞬間也驚呆了,只見一大一小兩個泥人追逐著跑過花木掩影的園間小徑,“這是老爺嗎?”董小宛喃喃自語了一句,極度驚詫的表情讓她往日的淡雅之態蕩然無存。
兩個泥人追逐著,笑鬧著,直奔李香君二人所在的涼亭而來,沒錯,至少從聲音上可以確定,這兩個泥人就是秦牧和雲巧兒。
他們卻不進亭下,撲嗵一聲,秦大總督再次扎進了亭邊的池塘,然後對岸上的雲巧兒喊道:“丫頭快下來,我接著你,這兒深,咱們一起洗洗。”
“公子,你真的能接住人家嗎,萬一你是泥菩薩過河,人家可就慘了。”
“下不下隨你。”秦大總督在小湖裡脫掉外袍仍到岸上,然後一頭扎進水去暢快地遊了起來,這炎炎夏日,在水裡暢遊倍兒爽。
呼的一聲,從水裡冒出來的秦大總督甩去一頭的水珠,暢快地高吟道:“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公子,快接住人家。”雲巧兒一身泥水沾得身上難受,終於抵擋不住誘惑,在李香君和董小宛的驚呼聲中,也縱身一躍,扎進了小湖裡。
“咦,你識水性?”秦牧飛快游到雲巧兒入水處時,卻發現這丫頭竟然會踩水。
小丫頭得意地咧著小嘴兒,氣得秦牧抬手又是一個暴粟:“會水你還讓我接著你?”
“那樣不是顯得比較淑女嘛!”
“淑女?母豬上樹,螃蟹下河,什麼事你都幹了,還淑女?”
聽了秦牧的話,雲巧兒臉上的笑意一收,緊接著又連忙重新擠出笑容來,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秦牧心頭觸動了一下,小丫頭會這些,大概與她的流浪生涯脫不了關係。
“老爺,你們.......你們怎麼弄成這樣子?”李香君和董小宛好歹回過神來了,靠在亭子的欄杆邊問道。
“呵呵,沒事,一隻小豬仔掉前面的荷花池裡了,本老爺下去幫著打撈........”
“你才是小豬,你才是小豬。”小丫頭不依了,不停地撥水潑他,一場水戰由此暴發,就連欄杆邊的兩位佳人,也被濺溼了裙裾。
歡樂的笑聲迴盪在湖面上,給這個夏日的午後,平添了幾分生機。
近處的樓閣,遠處的高牆,翹起的飛簷,垂下的柳絲,寂靜的迴廊,芬芳的荷花,歡樂的笑聲,絕色的佳人,組成了一幅鮮活的畫面。
秦牧難得偷回懶,和巧兒暢遊個夠後,才換上一身白色的儒衫,到涼亭裡喝茶聽琴。
他往竹簟上一躺,小丫頭立即乖巧地坐過來,一邊幫他拿捏,一邊認錯:“公子,人家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爬樹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秦牧都沒有嚴肅地教訓過她,但她清楚,秦牧是擔心她的,只是不想過多的拘著她而已。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其實你想爬芭蕉樹也不是不可以,但應該讓人在下邊接應著,這樣才能確保安全嘛。”
“人家一跟她們說,她們肯定就不讓人家上去了。”
聽了兩人的對答,李香君終於忍不住了,嗔道:“老爺,有你這樣寵著她的嘛,不但不制止,還給她出主意,今天她能爬芭蕉樹,明天上房揭瓦怎麼辦?”
“呵呵,不會,不會,巧兒還是很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的。”
“嘻嘻............”巧兒笑得無比的開心,膩到秦牧懷裡一會兒後,才起來動情地說道:“謝謝公子,再也沒有人比你好了,人家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再也不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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