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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五千大軍,帶著滾滾煙塵奔到安定城下,但聞城北響起陣陣的“阿啦!”的吶喊,如浪潮一般,排雲而上。
無數的鐵蹄猛烈地敲著大地,如天雷滾滾,震耳欲聾。近兩千和碩特大軍,揮舞著刀弓,歇斯底里地吶喊著向北衝去。
而在和碩特大軍的北面,五百秦軍一分為兩,排開象兩扇大門,平端著步槍,口中發出“唬唬!”的低吼。
秦牧長長舒了一口氣,朱一錦總算不負所托,把敵人給截住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秦牧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麼情景,他回頭對紅娘子說道:“鶯兒,快閉上眼睛。”
他是一片好心,擔心那畫面太美,不敢讓紅娘子看。
但紅娘子從軍征戰的年限可比他還長,什麼慘烈的場面沒有見過,她不領情地說道:“陛下要是累了,自己就先去歇歇吧。”
秦牧數千大軍從後面一逼,達罕近兩千和碩特騎兵更是拼命的催動戰馬,企圖一舉從朱一錦的防線衝過,以突出重圍。
狂奔的戰馬上,那飛揚的髮辮,猙獰的面孔,血紅的怒目,森森的白牙,加上歇斯底里的咆哮,無不給人一種兇悍無比的感覺。
隆隆的鐵蹄帶起的滾滾黃塵,如游龍卷騰,獵獵西風吹彎了戰旗,幾欲折斷,兩千騎兵衝陣,氣吞山河,足以將膽小之人嚇得兩股打顫。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就在此時,朱一錦的陣中,猛烈的槍聲取代了低沉的唬吼,前排齊射之後,第二排搶上,接著是第三排,輪換不息。
呯呯呯!
呯呯呯!
呯呯呯!
一排排火舌噴薄而出,一陣陣彈雨呼嘯而去,擊在狂衝而來的敵軍陣中,敵人身上一個個血洞爆開,一蓬蓬鮮血濺出,一匹匹戰馬悲嘶倒地,激烈的翻滾。
吶喊聲、鐵蹄聲,槍聲、慘叫聲,撞擊聲,就象一場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的大合奏,所有的聲浪疊加在一起,一浪高過一浪,如澎湃的浪潮。
那畫面之慘烈悲壯,讓人驚心動魄,一排排的戰馬在子彈的狂射下,紛紛倒地,巨大的撞力帶著倒地戰馬嘶嘶翻滾著,馬上的和碩特士兵,或是被拋飛出去,或是被撞得骨頭盡折,七竅冒血,有的被數枚子彈中時擊中,腦袋整個炸開,血漿飛出如幕......
在沒個停歇的槍聲中,能衝進兩百步的敵軍少之又少,呼嘯的子彈,讓敵人衝鋒的前路屍橫遍野,骸骨相枕。
猩紅的血色很快染紅了大地,人屍馬屍積壘成牆,讓後續衝來的敵軍戰馬無處落蹄,被連帶著絆倒者甚眾。
“長生天啊!”達罕肝膽皆顫,睚眥欲烈。
以如此殘酷的事實面前,所有和碩特士兵失魂落魄,身體裡的氣力彷彿突然被人抽光了,幾乎連刀都拿不住了。
後面的騎兵不敢再衝,不顧將領的呼喝,紛紛別轉馬頭,或是急勒戰馬,驚慌失措地嚎叫著,亂成一團。
他們忘記了蘭州的大捷,忘了了往日的英勇,記憶了一切,眼中只剩下一排排的戰馬轟然倒地的慘景,耳邊只剩下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腦海只剩下一個念頭,儘快逃離這地獄。
韓剛提議道:“陛下,要不逼降吧,留點戰馬也好。”
“不!”秦牧冷冷地說道,“今天,朕要讓所有來犯之敵,見識一下朕的手段,朕要讓所有敵從此聽到大秦這兩個字,就避著走。”
秦牧說著,霍然拔出巨闕劍,遙遙向前一指,沉喝道:“趙堅,韓剛!”
“臣躬聽聖旨。”
“殺!一個不留。”
“喏。”
趙堅和韓剛凜然答完,數千大軍轟然衝出,如巨浪摧沙,席捲而去,秦牧跨下的烏雲蓋雪,四蹄飛揚,快若離弦之箭,一身黃金鎧甲,一面黑底金龍旗,去勢如虹。
被子彈肆虐得潰不成軍的達罕所部,緊接著又迎來這泰山壓頂被的狂潮,他們驚恐地仰望著,想打馬逃跑,想伏地求饒,最終他們只能驚恐萬狀地嚎叫著。
那摧山倒海的黑色鐵流,轉瞬間席捲而至,雪亮的戰刀如密集的閃電劈落,一時血雨紛紛,斷肢殘臂飛舞,所有秦軍士卒,無不齊聲咆哮著:
秦有銳士,劍有鋒芒。
黑衣玄甲,橫掃八荒。
那震天的咆哮,那如山的鐵流,足以碾碎一切,雪亮的戰刀飛舞之間,就象一部巨大的絞肉機,掀動漫漫的腥風血雨。
不是秦牧嗜殺,只是達罕這兩千